高中:“哥哥,这周五你来接我吗?他们都有家长来接诶,你也知道,咱爸妈铁定不会来的…”
好委屈哦。
于是,宋之扬火速放下手中的项目,抛下一众队友,屁颠屁颠穿越一整座城市,去接亲爱的妹妹回家过周末。
大学:“扬扬,你圣诞节回不回来?爸爸又带着妈妈跑了,而且我们去年就没有一起跨年了。或者我过去找你好不好?你身体不适合飞来飞去,我就说家里有事,跟导员请两天假哈哈!我还没有去过US呢,他们的圣诞节好不好玩?”
宋之扬边听电话边帮她订好了往返机票。
后来去欧洲留学:“扬扬,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一个月没见到太阳了,一个月啊!我感觉自己快要发霉了…”
“扬扬,我跟你说,BBC居然没有广告,唔,不过也是,我已经付钱了,算是vip。”
想到这些,宋之野盯着天花板忍不住嘴角上扬,在黑灯瞎火的房间里差点笑出声来。
笑着笑着,眼里又泛出淡淡苦涩,像狡猾难缠的藤蔓,从心底丝丝缕缕蔓延出来。
若说家里有个经济学教授的好处就是,资产的累积及时又适时,两兄妹从小到大精神世界和物质世界都很富足。
宋之扬留学回来,爸妈给了他一大笔置业创业资金,他投资入股,在观云邸买了房子,说离公司近,不再和他们住一起了。
后来爸妈不在了,宋之野在外面这些年,别墅空了,从小生活的地方好像成了回忆。
兄妹二人依然保持联系,可到底是不一样了。
以前宋之野爱发轰炸信息,宋之扬则愿意打电话,一般看到她事无巨细连着几十条的信息,会无奈着摇摇头,直接一个电话过去:“之之鹦鹉,快点,一次说完。”
后来她不再这样发了,就宋之扬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聊一聊。多数也是例行问候,问问对方过得怎么样,叮嘱好好照顾自己,然后就不怎么开口了。当然不是无话可说,她满腔的倾诉欲,却不敢说,怕又被撂电话。
以前小嘴叭叭说不停的是她,现在变成宋之扬变着法儿找话题,她应声:“知道了,哥哥。”
听到这里,宋之扬就会识趣的做总结陈词,笑道:“小鬼,嫌我啰嗦了。在外面要注意安全,缺钱要跟哥哥说,我们之之从小娇生惯养的,可不能没钱花。”
他本来就极疼爱她,爸妈不在之后,更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起父母的责任,抚养她,教导她。
“嗯,扬扬,你不要太辛苦,也不要硬撑,生病了不要瞒我,好不好?”
像例行公事,在给自己的良心交差。
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两人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