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顾从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听完后,他猛地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快带我去!”
阿福跟在后面,心中满是愧疚和不安。
他们穿过黑暗的街道,终于来到了水三娘的住所。
顾从礼推开门,冲了进去,屋内一片昏暗,百里被绑在柱子上,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水三娘就拿着鞭子站在一旁。
“城主!?”水三娘吓得脸色苍白,愣了一会儿,解释道:“城主,他是个男人啊,一定是他用了妖法迷惑城主!”
“师弟!”顾从礼懒得听水三娘解释清楚,一挥衣袖,直接将水三娘打飞十几丈远。
“三娘!”阿福心疼水三娘,跑去将人扶起。
“师弟!”顾从礼冲到百里身边,解开了绑在他身上的绳子,轻声问道,“你怎么样?”
百里抬起头,看到顾从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后便是深深的恐惧。
是的,水三娘很恐怖,顾从礼也让他颤栗。
他伸出双手,因为手指扎满银针的关系,只能用手腕推开顾从礼。
“我不需要你。”百里虚弱但决绝地说道。
他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走去。
顾从礼几个大步上前,见百里浑身是伤,便控制好了手中力道,轻轻地拉过百里的手。
“啊!!!”就算如此,百里依然嘶声痛呼一声,直勾勾地倒在顾从礼怀里,直接痛得晕死过去。
顾从礼吓得双眼瞪大,立即捞起百里的手臂查看,“怎么会这样?”
在昏暗的房间里,一束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棂,落在那双手上。
手指纤细而修长,却被银针一根根插入指尖,它们在光线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无声地诉说着百里遭遇的痛苦。
他的手并未流血,只有微微的红晕在针尖周围晕开。
霎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闷的气息,时间仿佛凝固,只剩下那双手,静静地承受着一切。
顾从礼轻轻抱起百里,眼神中满是心疼:“师弟别怕,师兄带你回家。”
阿福扶着同样晕死过去的水三娘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看顾从礼的眼神。
顾从礼抱着百里,背对着他们,冷冷地说道:“阿福,把水三娘带回去等我发落。”
“是……”阿福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悔意。
……
那时顾从礼叫来了天医阁李碧竹,趁着百里还在昏睡中,立即去拔出那些银针。
这无疑是再次受到了一场酷刑。
刚刚拔出三根,百里便痛醒了,拔第四根时,他浑身颤抖,冷汗晕湿了被褥。
顾从礼叫停了李碧竹,“等入睡了再拔吧。”
李碧竹道:“不及时拔出处理,会化脓,严重些他的这双手就废了。”
“不过我带了些曼陀罗,可以减轻他的痛苦。”
顾从礼果然拒绝,“不用了。”
于是乎,百里在疼晕和疼醒中将手指的银针全部拔了出来。
顾从礼心疼得厉害,没想去逼百里写下婚书。
可水三娘在牢中不甘心,眼神中满是怨恨。
“男人有什么好的!一定是那个贱人蛊惑了城主!”
水慢城的牢房内,昏暗的灯光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腐朽的气息。
顾从礼站在水三娘面前,目光如刀,冷冷地盯着她,恨不得马上杀了这个女人。
水三娘被铁链锁在墙上,头发凌乱,衣衫破损,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狡黠。
她微微一笑,“城主,我何罪之有?不过是想帮你摆脱那个妖人的蛊惑罢了。”
顾从礼眯了眯眼:“妖人?蛊惑?呵呵——”
水三娘觉得他这笑不同寻常,仔细一想,顾从礼叫那个男人师弟。
“他是魔教教主!?”
顾从礼眼神一凛,语气突然变得冷冽:“既然知道了,你就活不了了。”
水三娘尖锐地说:“城主,我早知道那是魔教教主百里,早早就安排亲信,如果我七天之内没回去,他就把百里的行踪昭告天下。城主若不想让他落入敌手,还是乖乖听我的吧。”
顾从礼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深知百里一旦行踪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他狠心设假死局将百里藏在顾府,怎么能让水三娘搅局?
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你想如何?”
水三娘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很简单,我要城主娶我为妻,否则,魔教教主的下落,很快就会成为天下皆知的秘密。”
顾从礼怒极反笑:“你从小被父亲卖到水慢城,是我救了你,你在此处何来的亲信?你以为我会信你?”
水三娘冷笑一声:“可以不信,但城主不敢赌。师弟的命,赌得起吗?又舍得吗?”
牢房内一片寂静,只有铁链与墙壁的摩擦声在空气中回荡。
顾从礼的目光在水三娘身上扫过,他知道,自己没有其它选择。
“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们就成亲。”
水三娘求之不得,“好。”
顾从礼并不想娶水三娘,水慢城的主人除了他,就只能是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