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待回应,他踏入房中,关上了房门。
顾勉上在门外犹豫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他用三年时间把百里囚困,折磨得心智全失,现在两人单独待在房里,虽然百里失忆,只记得十八岁前的记忆,可身体依然控制不住的发抖。
他紧紧攥着被子的一角,低头玩弄,不敢看顾从礼。
顾从礼没有说话,只默默坐在椅子上,独自沉思。
十八岁的百里是什么模样?
他们一起在临安长大,顾从礼再清楚不过——他狂妄不羁,争强好胜,却心怀正义,赤子之心,他天赋异禀,是临安的天之骄子。
当时人们都说百里和顾从礼是临安的日与月。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有了秘密。
百里比顾从礼小一岁,也晚一年入临安,可却让顾从礼私下里叫他师兄。
顾从礼小时候便喜欢百里,整个临安都知道他是百里的跟屁虫。
可百里喜欢女人。
他便也按住心意不表,当兄弟也挺好的,可百里总是很倒霉,无父无母,小时候在街头流浪不说,长大后又被污蔑屠戮峨眉满门,身怀惨荒魔功。
他俩从这里开始一步步远离,直到百里被逼无奈,成了魔教教主,在毗陵魔教的阴山之巅遭到十大宗门围攻,绝望的跳崖自爆,惨荒烈火焚身,灰飞烟灭。
顾从礼的白发便是在失去挚爱的那一刻瞬间形成。
为什么说百里又失去了记忆,回到十八岁?
三年前,顾从礼在金陵的大街上看见一个长得很像百里的少年人,便追了上去,发现就是百里!
他欣喜若狂。
可顾从礼发现了百里,别人也发现了,一时间再次掀起血雨腥风。
再次复活的百里没有当年惨烈的记忆,记忆也停留在十八岁那年,看谁都是好人,没有武功,完全就是个废物,在质疑声中没有自保能力。
顾从礼受不了再次一次的别离,偷偷把百里带走,囚困在府中,只做他一个人的珍珠宝玉。
这样便再也不会离他而去了。
可他错了,十八岁的百里受不了没有自由的日子,总想着离开。
顾从礼拿他没有办法,可庆幸百里复活的这具身躯过于孱弱。
一天早晨,百里在砸东西,闹着要走,要自由。
那天是自百里被囚后,顾从礼第一次强硬的要了他。
顾从礼匆匆赶到,拿出钥匙,打开房门的锁,冷不丁被百里丢来的花瓶砸到脑袋。
啪!花瓶直接被砸个粉碎,落在地上,更加碎裂。
顾从礼眼前发黑,捂住脑袋,可鲜血还是从指缝中流出。
百里见状,心慌了一会儿,可见门已经打开,也来不及关心,快步逃了出去。
顾从礼迷迷糊糊中伸手去拦,但没拦住。
鲜血从额角流下,眼前一片红色,他转身看着百里离去的背影,很是模糊,他令道:“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打断了他的腿,只要没有死,也要给我拦住他!”
下人听闻命令,纷纷抄起棍棒,把百里团团围住。
代表自由的大门就在不远处敞开着,百里咬紧牙关,运用这副孱弱的身体挥舞着从秘籍里偷学的三脚猫功夫。
别说,他出招的动作是像模像样。
毗陵阴山魔教教主百里,他名声在外,死后二十多年依然在传,那些下人见状,竟真的被三脚猫功夫唬住。
百里见下人有退缩之意,眼珠看准门口,狂奔而去。
可顾从礼已经恢复不少,视线清晰,见他要走,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子,向他的膝盖射去。
噗呲——石子穿透了百里左膝的膝盖,鲜血泉涌而出,剧痛瞬间传递全身。
他眼前一黑,跪倒在地。
顾从礼大声说道:“把门关上!”
“不要!”
大门应声关闭,百里绝望地望着大门,双手摁住受伤的膝盖,想起身,却疼得直不起身子。
顾从礼从他身后走来,从地上一把捞起百里,扛在肩上,带回了寝室。
膝盖的伤口一路滴着血,到了床上很快染红了被褥。
顾从礼选择视而不见,抽出腰带,把他的双腕固定在床头。
“你要干嘛?”百里用力扭动双手,皮肤磨得通红,可这副身体太弱了,根本没有用。
顾从礼解开百里的腰带,扒开衣服,露出雪白的胸膛,指腹轻轻抚过肌肤。
恶心。百里蹙眉骂道:“他妈的神经病,放开老子!你特么的!”
“你不是想走嘛?成了我的人,你就不会走了。”
“不要!滚开!”
“你不同意,我不会了吗?”
顾从礼充耳不闻,捞起百里没有受伤的腿,压到胸前。
他很少见百里哭,可那天百里哭得很厉害,身体在律动,脸色因缺氧而潮红,整场下来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脑袋一直偏着,看不见他的表情。
事后,他身下的枕头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