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在与青鸟交手后,一连数天再未有魂兽前来骚扰。白给决定沿着青鸟最后消失的方向一路寻去。终于在翻过一座山头后看见了“人类”的痕迹。
这是一道宽大的峡谷,底下有湍急的河流,北侧是陡峭悬崖,只有南侧存在一片不小的坡地。房屋密密麻麻排列在两侧崖壁,窄窄的小楼通过栈道连接,一大片一大片的绵延数里。
白给将“秋雨”背在身上,挑了个好下手的路线,手脚并用往下攀爬,他维持着兽武魂附身的状态,特意将尾巴具化得很长,以此保持平衡,下行十数米后终于落到了某一间屋顶,再翻身下跳,来到栈道之上。
这里的人们穿着奇怪的衣服,腰部裸露,个个都肋生双翼,在峡谷间来去自如。
白给没有翅膀混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眼,很快就有居民围了上来。
“你是谁,为什么没有翅膀。”一个清秀的少年凑近他,歪着头询问,大眼睛噗灵噗灵的,好像真的只是在好奇而已。
单纯是最好的必杀技,白给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找出一套说辞,只能含糊带过。少年也不追问,自顾自的说道:“难道你还没有觉醒吗?可是你都这么大了 。”
“觉醒什么?武魂吗?你的武魂是鸟类吗?”白给试探性的发问,他觉得这少年单纯得有些过分。
“武魂是什么?我们就是鸟啊,是青鸟,我叫雉。”
自称是雉的少年一边说,一边抖抖翅膀,展示着上面青色的羽毛。天真无邪的面容好像在嘲笑着白给的无知。
白给狠狠的闭了嘴,生怕从自己嘴里蹦出些“惊世骇俗”的言论。
“雉,我叫给(ji),你就当我没有觉醒吧,我确实没有翅膀。”
“给,给。”雉喃喃的念叨着,眼神开始飘忽不定。忽然他大叫一声,像悬崖外纵身一跃。
“喂!”白给吓了一大跳,本能的伸手去抓,可是雉的行动太过突然,白给慢了半拍,没捞着。
“雉,你还好吗?”白给趴在栈道上,底下望去。很快一声鸣叫从谷底响起,随后雉双翼大张,猛地从下而上,白给被带起的风往后掀去,好在他是趴下的状态,只是被吹得眯了眯眼。
雉的双翼横展漂浮在半空,两黄两紫四个魂环上下律动。
这一出又把白给整迷糊了,上一秒他以为这群青鸟是比盗狼更加智慧的“魂兽”,现在他认为这是群武魂变异的“人类”。
“雉?”白给不确定的开口,眼前的少年褪去了天真,眼神澄澈,如无波古井。
“外来者,请随我过来。”雉淡淡开口,青色的风包裹白给四周,很快将他托在半空之中。
“你不是雉,你是谁?”白给没有反抗这股力量,他想起之前的青鸟也是突然间变得聪明,就像是壳子里换了个人。
“迦楼罗。”雉很满意白给的配合,很快就将他带到一处瀑布,这里四周绿草如茵,只有一株苍天大树。
一落地雉便失去了意识,白给探了下他的鼻息,还好只是昏迷。
“给,相足也。真是好名字。”
这声音雌雄莫辨,白给闻声望去,见一只鸟首人身的“怪物”从巨木冠顶飞落。它的身上魂力翻涌,股股热浪袭来,形成实质的压迫。
“您就是迦楼罗吗?”白给站起来,躬身行礼。
“没错,我是迦楼罗的王。”
“王。雉他是怎么了?”白给又是恭敬的回答。
“你不是我的神民,不必叫我王。他只是昏迷而已。”怪鸟直立着,翅膀微张,比白给还要高上一个头。
这迦楼罗王还挺开明,白给忍不住在暗地里吐槽。面上还是维持着不卑不亢,低眉问道:“为何他说自己是迦楼罗?”
“我是神,他是我的神民,我赐予他们力量,他们献上忠诚,我能借用任何神民的身体。”迦楼罗说完,有些得意的跳起。他也不绕弯子,紧接着问白给,“你还记得七天前和一只青鸟交过手吗?”
白给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我可没有杀死他。”
“不必紧张,那是叛逃的卫。你替我将其抓回来,我怎会怪你。”
“既然叛逃者已经抓回,您为何还有见我。”
“因为你拿走了一样东西,一样只属于我的东西。”迦楼罗王顶着鸟类的脑袋发出诡异的笑声。
白给听得毛骨悚然,感觉这鸟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好在他对于各种宝贝向来不执着,反正是捡来的东西,还回去也没什么。听迦楼罗王说起这个,反而松了口气,反问道:“你是说一个金色的珠子?”
话音未落,迦楼罗王狞笑着发疯般冲了过来,实质的气浪把他压迫得口吐血沫。“哈哈哈,果然在你那里,快给我,快给我。”
白给吃痛,被掀翻在地,迦楼罗王踩在他的身上继续大叫:“给我,给我。”
白给生怕它一不小心把自己踩死,赶紧将金珠取出。
“对,我的。我的神果。”迦楼罗兴奋的翕动翅膀,一股吸力从鸟喙中传来,将金珠一口气吞下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