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圈儿。”
几个字让绮罗生没听懂,直到看到老奶奶给人戴柳环,才明白过来。
想起当年在月之画舫,他与最光阴两人在某天喝的酩酊大醉,枕在船上睡了一夜。次日醒来已是一场新雨过后,两岸的柳叶娇嫩欲滴,便折了些许来,做成环,戴在头上,同享春欢。
灼烫的回忆涌进心底,绮罗生油然而生一种奇妙之感。
正想着,老婆婆手上的柳环已经戴在自己的头上,这时绮罗生侧过头,发现北狗贴的自己极近。
“刚好合适。”
绮罗生摸着头上的东西,心中泛起点滴,生出异样的情愫,他将北狗的帽子摘下来,也给他戴上柳环。
“亦是同欢。”
这是当年他说的话,两人注视着对方,都捕捉到曾日时光。
“哎哟,小福泥你偏心,我也要戴么!”
“汪汪汪”神之狗也不可落下。
绮罗生低下头一笑,心情好的不得了,“好好好,吾也帮你戴上。”
一家四口,一环四戴,惹得老婆婆喜笑颜开。
来到卖工具的档口,绮罗生为太岁准备了剪刀,袖扣等一系列物品,并且让老板打包好,再带回去给他。
时光寸短,白梅树在他们外出前还只有花苞,转眼回来,却已经争相绽放,一簇一簇的花心迎着晚间的风,吹出娇软的芳香。
“太岁,太岁,你要的东西我们亲自送到货啦。”北狗摇摇手中的包袱,特别想要个表扬。
没想到太岁只会说两个字—“多谢。”
“不用客气。”
北狗见他像是有些心事的样子,又不好再捣乱,于是和绮罗生一起把东西收拾出来。
期间,太岁一直坐在白梅树下,他拿出剪刀和布料,用并不熟练的手法,开始缝制衣服。
结果一段时间后,衣服被他扯烂了。
“啊哈哈哈哈!”北狗发出无情的嘲笑,“原来太岁也不是什么都会啊!”
绮罗生拉拉他的手,“水不够了,和小蜜桃再去挑两桶回来吧。”
“好,小蜜桃,走!。”
“汪汪汪。”
小蜜桃也撒欢的跟上北狗,看到他们远去,绮罗生想去帮帮太岁,没想到随遇比他快了一步。
“不是这样的哦,要先把衣服的每个部分剪下来,然后再缝上,衣服才能穿的呀。”
说太岁看着自己一整块剪下来的布料,虚心指教:“先从这里开始吗?”
“是的,我们先把袖子剪下来,我的阿阿爹给我做衣服的时候,就是从袖子剪到领口,不同部位的大小也不一样喔。”
随遇大胆的拿起剪刀试了一只袖子给他看,然后就不再动手了,而是全程指导太岁自己完成婴儿衣的制作。
绮罗生看见了,决定暂时不上前打扰,他站到白梅树下,欣赏由芬芳带来的风光。
终于,他听见了某种声音传来,是白梅花开,亦是新生啼叫。
十载飘渺道,似有故人归。
——未完待续
2023.0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