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体轻轻松松换了具壳子,站在了沈亦悬和秦书燕面前。
祂脸颊脱落一块皮肉,化作利刃轻松从脖颈斩断自己与身体的连接,沉重的身体“扑通”一声坠落在地。
脱离碍事的大部分身体,绽放了所有的皮肤碎片,轻轻把脑袋托住放在了天花板,脖颈平整的切断口很快就与天花板融为一体,倒吊的人头垂落长发,露出温和的笑。
秦书燕被这一幕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睁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
沈亦悬晃了晃她的肩,说:“你去酒柜,谁过来你就拿酒瓶砸谁。”
“我砸晕人,能影响祂么?”秦书燕有些畏惧地看着天花板的人头,问。
沈亦悬不确定地摇摇头。
两人不再犹豫,秦书燕立马跑去酒柜边,拉开酒柜对着人群就是一股脑地砸,沈亦悬回头看了一眼,还算放心。
“那么亲爱的,你打算怎样对付我呢?”秦观砚微笑起来,血红的眼珠被弯弯的眼睛勾勒出好看的弧度,“毕竟现在只有你一个人。”
沈亦悬眯了眯眼睛,确实觉得有些头疼。
毕竟他需要干掉的怪物都飞天花板上去了,他举起手甚至碰不到秦观砚垂落的长发。
沈亦悬挑眉,“你这样我可碰不到你。”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亲爱的。没关系,我给你一分钟时间,想办法碰到我吧。”祂无奈地吐出一口气,笑容温和,“妹妹快要撑不住了呢。”
赖皮鬼。沈亦悬心里没由来地蹦出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和秦观砚的表现简直完美契合,令人发指。
秦观砚选择保全自身做个幼稚的赖皮鬼,也不可能让沈亦悬碰到祂的弱点,那么所谓的一分钟就是狗屁,沈亦悬也没必要和祂浪费时间。
他转身直接跑到秦书燕身前,用力推翻一整个酒柜,酒柜砸倒了好几个人,沈亦悬转头看见天花板要冲过来的的人头停止了动作,甚至被迫闭上了眼皮,眼皮抽搐着,似乎格外想要睁开眼睛。
“怎么了?”
“跑!”
随着沈亦悬一声令下,他和秦书燕疯狂掏酒柜的酒瓶砸人,就这样,几秒又几秒的停顿,拉开了秦观砚和他们的距离。
沈亦悬和秦书燕一前一后跑进舞池幕后,推翻藏在幕后驻唱歌手的音乐器具,随意找了两根鼓棒当武器后,两人顺着秦书燕的记忆找到一个地下酒窖。
“这里可以下去。”秦书燕道,“下面是个酒窖。”
“……只是,进去了也逃不出来。”
门外陆续传来动静,容不得他们再犹豫,沈亦悬直接拉开地窖门,两人对视一眼钻了进去,赶在秦观砚到来前轻轻合上。
地下酒窖空间很大,几大列精工雕刻的酒柜里放着无数价格不菲的酒。
“这儿怎么藏?”
秦书燕望着酒柜只见黑漆漆的空间,不情不愿道。
地面传来动静,沈亦悬直接弯腰一把抱住她的腿,在秦书燕无声的惊呼里,他把人送上了酒柜,酒柜很高,和天花板不过只有几十厘米的空间,秦书燕一米六的个头,正好可以跪在上面。
“你哥的弱点,不是在头部就是在脖子后面,放心,在这个世界里,他需要操控那么多人,精力跟不上,会很好对付的。”沈亦悬回忆起那些从秦观砚脖子后伸出来的血管,道。
他随意递给秦书燕一瓶酒,什么话也没说。
现实中已经合作过不少次,两人心中已有默契,秦书燕坚定地点了点头,抱着冰冷的酒瓶藏在角落里,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刚做完这一系列行动,地窖门被拉开,秦观砚用脸皮做支撑,顺着长长的阶梯下到地窖,祂显得格外漫不经心,声音在前往地窖的通道里回荡:“亲爱的,我不喜欢猫捉老鼠。”
“我们已经玩过很多次了。”
祂表面不满,眼里却兴趣盎然,祂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听楼梯口传来动静,一道身影站在往下的通道的尽头,抬头冷淡平静地与祂对视。
“下来吧。”沈亦悬道。
“下面有陷阱在等我么?好期待啊。”秦观砚眯起眼睛,“你和她,会想到什么办法对付我呢?”
祂说着,迫不及待地来到地窖,跟随着向酒窖深入的沈亦悬,却见青年手握半截砸碎的酒瓶,站在第一排酒柜旁边。
“这里的酒可以说是价值不菲。”秦观砚道,“亲爱的,你要毁掉这里么?”
“当然,它们是假的,没有存在价值。”沈亦悬掂了掂手里的酒瓶,又从柜子里拿出第二瓶酒瓶。
他把酒瓶砸在酒柜上,制造出第二个碎掉的玻璃瓶。
秦观砚看着他慢条斯理的举动,左右一看,并未发觉秦书燕的存在,歪头把视线落回沈亦悬身上,道:“你要用那个对付我么?”
“它看起来很脆弱。”
沈亦悬不顾祂的言语,只在祂开口的瞬间,曲起手臂大力扔出一个破酒瓶!
他力气很大,似乎还算过距离,酒瓶在天空呈现一个好看的弧度,秦观砚眼疾手快地偏过头,分裂皮肤挡住这轻飘飘的一击。
祂勾起唇角,看向沈亦悬,却见酒柜边已经完全没了人影,像是沈亦悬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祂耳朵抽动,猛然转身,只见一个碎瓶子迎面而来,原来是沈亦悬又瞬移换了位置。祂躲闪不及,分裂的皮肤全部合拢受了这一击。
可这还没完。
如果说,祂的注意力之前还在警惕着藏在未知的秦书燕,那么现在,祂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在了沈亦悬身上,祂全然没有发现,一个身影从角落飞扑而来!
沈亦悬着实被秦书燕吓了一跳,他的视线里,少年一脸坚毅地从那个狭小空间豹子般扑了上来,在自己亲哥被砸脑袋的瞬间,双手直接抱住了秦观砚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