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中心点,是一名身形颀长的俊美男人,他优雅地站在会场中央晃着红酒杯,水晶灯倾斜下来的光线照着男人清晰分明的刀削轮廓,更显其容色夺目。
他熟稔且不失礼地避开试图缠上来的男男女女,冷冽的凤眸漫不经心地掠过人群,倏然定格在一人身上。
符瑎被从人群中扯出来,原本齐整的小燕尾服被扯得凌乱,蝴蝶结略微散开,流畅的裁剪勾勒出他轻盈俊俏的细腰,下班部分勾人的沙漏型,身后的圆润挺翘将燕尾顶出一个遐想无限的弧度。
露出的外部肌肤细腻白嫩,更胜羊脂玉。一双水雾朦胧桃花眼中满是无措,还沾着些不知打哪来的星点闪粉,惹人怜惜。
人们眼前一亮,小声发出惊呼。
席温纶喉头不由自主地微动,敛下眼睑。
可惜。
被众人当成美好艺术品欣赏的符瑎此刻心情却一点儿也不美好,颤抖着身子手脚,耳边厉俊远滔滔不介绍他的话语霎时扭成一团浆糊。
符瑎没听清他说话的内容,他忽然被厉俊远推到席温纶的跟前,他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眼珠子从地上捡起,抬眸上瞟一眼席总。
神色淡漠,修长的羽扇投下一片阴翳。
好、好可怕!
符瑎被吓得肩膀一缩就要往退一步,但厉俊远的手抵在他背后,令他动弹不得。
“说词啊,哑巴了?”厉俊远用小声威胁粗厉道。
但此时符瑎社恐症发作,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糟糕!难道就这样被当众嫌弃然后拖进小黑屋里被轮着那啥毁掉一生吗?他不要啊!
符瑎眼眶微微发红,他像是壮士赴死般双眼一阖,硬着头皮尝试开口:“席总,从了我吧,你别无选择!”
话刚说出口,他自己都愣了。
啊啊啊啊他在说什么玩意儿,而且还是在那么多人面前!好想一头撞死!
全场霎时鸦雀无声,继而人群爆发出哄堂大笑。
厉俊远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可真会说话啊。”
符瑎想死的心都有,他尴尬地站在原地握紧拳头,鼻尖红红的,像是一只被欺负得狠了的小动物。
众人捂着嘴还在乐,他们起初瞧见厉俊远带着人上来自说自话,遂顿生不快。
他们这些有身份的都没办法接近席总,一个不知打哪来的,凭什么?
况且席温纶最讨厌情色交易,更别说这漂亮小孩儿,甚至当众口出狂言让席总难堪,他的未来怕是全毁了。
不过这与他们有何关系呢,那些坏心眼的围观人群都在等着席温纶发怒,随后瞧符瑎的笑话。
却无一人察觉到,席温纶原本冷漠的凤眸染上些温度,唇角亦微微上钩。
“好啊。”
两个简单的音节,落在众人耳中仿佛平地一声惊雷!
什么!平日里不近美色的席温纶,如今破戒了?他真的要收这个来路不明的小美人?!
跟在他身边的助理迟疑:“席总,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席温纶颔首,眼神定定地注视着符瑎。
名流们都瞪大了双眼看向席温纶,然后又去盯符瑎,好像他是什么千年的狐狸精下凡。
符瑎怔怔地抬头仰视比他高一大截的席温纶,对方仍旧是那副矜贵仪态。
他刚才因为紧张尚未来得及细瞧,此时突然发觉眼前人眉眼漆黑,清凌如一轮皎月,又因久居高位,而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符瑎的感官暂时回落,忽然间嗅到眼前人身上一股若有似无的木质香味,像是沉沉黑夜中被晚风吹过的梧桐。
好帅啊。
符瑎不合时宜地想,白皙的双颊渐渐散开桃粉。
但他没敢再多看两眼,作为一个社恐,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社交电量悉数耗空。
但是奇怪……他为什么会接受,不应该是直接拒绝他吗?
无论如何,他也算是躲过被轮啥啥的命运,心里的大石头落下。
虽不清楚会有什么展开,走一步看一步吧。
席温纶很快便离开了晚会,聚过来看热闹的人群无趣散去。
全场唯一高兴的人,恐怕只有厉俊远,他大力地在符瑎的肩膀上拍了好几下,惹得后者吃痛蹙眉,才小声说:“真没想到啊,你还挺厉害,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情。”
交代什么?符瑎继续迷茫。
估计跟他现在遭遇的困哪有关,文中并没有对此事的详细描述,实际上符瑎并不记得。
但是话又说回来,他如今也没有要帮人渣主角攻的必要。
符瑎决定先不管这件事,可他还吗没来得及踏出会场一步,之前跟在席温纶身边的黑西服助理走过来,将他半推半就地带离会场,上车飞速转移到一栋高级别墅内。
助理离开后,符瑎暂时被安置在一间卧室内。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终于得以神智清明。
符瑎身心俱疲想要在此歇一歇,顺势坐到床边,Kingsize大床触感柔软又丝滑。
他居然能坐在这么好的床上休息……
符瑎心头一跳,瞬间警醒。
自己已经被男人带了回家,那么他接下来,不会要遭遇很奇怪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