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加察觉到闪闪注意力不集中:“不看了。”
今临抬眼,很认真地说:“我,想,去。”
很快被否决,尤加说:“不行。”
“行!”
尤加捏住他的脸蛋,郑重地解释:“很危险,你会被抓走。”
今临将身体往前挪了挪,双手环住了尤加的脖颈,清亮的嗓音带上一点绵软:“你在,不怕。”
尤加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闪闪不喜欢这里了吗?”
今临眨了下眼像是在思考:“想出去,玩。”
尤加不说话,态度不让步。
今临轻轻咬了咬下唇内的软肉,决定上一剂猛药,他主动凑上去将濡湿的双唇送到尤加唇角,黏黏糊糊地争取:“去嘛。”
尤加眸色暗了暗,隐忍地拉开一丝距离。
他莫名想到了同尘号的沉没,这提醒他,面前或许是一个聪明的小骗子。
但更多的,是意识到自己在害怕,在心慌,在为这个选择可能发生的未来紧张。
集市人口太密集了,还有巡逻警队,他没有把握看顾好闪闪。
今临继续凑上去,双唇相碰发出响亮的“啵”。
他观察着尤加的神色,反正都豁出去了,亲一口跟亲很多口没有差别嘛。
于是,他讨好地小口小口啄吻尤加的唇。
尤加的手慢慢移动到他的后颈,只是轻柔地抚摸,但他衣料下的手臂青筋虬结。
没有回应,今临整个身体都压向尤加,唇瓣紧密相贴,他学着从前尤加的动作,试探性地伸出软舌舔了一口。
尤加的手掌瞬间握住了他的后颈,心口被侵蚀啃咬,浑身肌肉都在颤抖。
可是他依旧没有回应。
唇肉相贴,今临细声吐出一句:“主人。”
尾声收的很快,却如同蛀虫一般钻入尤加的大脑神经,电流滋滋窜动,他喉结滚动的频率加快。
这勾引太过莽撞而不缠绵,却让人没法不贪恋。
他的手指已经将闪闪脖颈两边的皮肤按揉得发红,另一只手绷紧着拳头悬在半空。
闪闪纤长的睫毛骚刮着他的面部皮肤,痒意渗入他的骨髓,顺着脊椎一节一节往下,浑身每一处都被勾得情动。
今临主导的行为让他有些累,胳膊绵软的搭在尤加肩膀上,相贴的唇间泄露出一丝软绵绵的“嗯……”
他开始怀疑尤加对他的心思,难道人类与海妖不同,这种行为根本不是求偶繁衍的信号?
那尤加不是要跟他繁衍,又是什么意思呢?
不然再试试别的信号呢?
他用尾巴轻扫尤加的大腿,为自己的行为羞红了脸。
尤加眼皮下敛,短暂地浏览了一眼身下,额头冒出薄汗。
除了亲吻和用尾巴抚摸还有什么呢?
毫无经验的人鱼其实根本不知道繁衍的过程究竟怎样,照猫画虎好像没有效果。
他有些沮丧,白忙活了一场独角戏,气自己又气尤加。
尤加另一只手搭上他腰间的那一刻,他放弃了,推开尤加鼓着包子脸生气。
尤加眼中隐秘的情感无法收敛,像渔夫猎大鱼般兴奋地颤动着眼瞳。
至始至此他没有答应,但理智其实没有战胜被引诱的迷醉,他差一点,就松口了。
紊乱而粗重的呼吸还无法平复,他克制地抬手按了按闪闪的脑袋。
今临将脑袋从他的手心中逃开,脸转向一边,抱住沙发椅,牙齿咬在椅背上。
他对于羞耻的感觉有些滞后,现在才开始懊悔,满脑子都是自己刚才的行为,鱼脸都丢尽了。
鱼尾巴沮丧地垂落,他又很难为情地咬住自己的下唇。
再也不要理尤加了。
讨厌的金毛!
于是这一整天直到夜晚,今临的脑袋像是和尤加同极的磁铁。
这种同极相斥的情况在夜晚引发了不小的麻烦。
他们睡的床上只有一张被子,而床的面积很大,被子摊开也只能占据床的2/3。
从前他都是被尤加搂在怀里睡,一人一鱼占据的位置大概相当于络腮胡子那样的胖子,根本不愁盖不住。
可是今天还在羞愤的今临努力将自己缩在床沿处,离尤加差不多五个身位,一张被子绷紧了也盖不住他们,被单中间空荡荡的。
今临可是一只野生人鱼,他根本就不需要盖被子,但是他偏要较劲。
凭什么要他让出来,他就要盖被子。
他才不去看身后尤加的表情,只时不时扯一扯被子,嘴里还发出短促的哼。
腹中怨愤难以平复,怒火中烧,爱睡觉的懒鱼居然失眠了。
安静的空间里能听见男人平稳的呼吸,今临用手肘撞击床垫,床垫过于柔软,几乎没有响动。
搞什么嘛,我这么生气连床垫都不给面子!
今临重重地翻身,压眉拧眼,目光幽幽地盯着尤加。
月光照耀着那丝丝缕缕的金发,璀璨而具有攻击性的金光如此柔和,今临有点喜欢……
于是他更愤怒了。
坏蛋怎么可以拥有漂亮的金色头发。
传说中,人鱼会在夜晚化身凶残的怪兽,扯碎吞噬可恶的人类……
根本没有这样的传说……
但今临说有就得有!
他匍匐朝尤加的方向去,作为惩罚凶残的怪兽要拔掉坏蛋三根头发,坏蛋做太多坏事一定会秃头,秃头的坏蛋是没脸见人的。
他的手指已经捋出了三根金发。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