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森织老实摇摇头,颇有些费解:“想法……什么想法?”
她看到班里关系好的女生都是手拉手的,难道……小原不觉得他们关系好吗……
童森织忽然感觉有些挫败,轻轻叹了口气,看向相原函的眸光带着丝丝谴责:“小原,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不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她思考片刻:“这就是女生们说的‘渣男’吧……”
“你这个呆子不要乱用词语!”相原函从脖子到脸,温度迅速上升,他连灌了好几口冷饮,结果因为动作太急,差点被呛到。
童森织又叹了口气,拍拍相原函的背,正想说什么,忽然察觉到不远处投来的目光。
眸光迅速冷凝,她不动声色地望向楼梯口,对上那两个拿着书的人的目光。
老师讲解并示范网球的击球动作后便是自由活动时间,相原函冷着脸走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忍不住扭头:“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去睡觉,跟着我干什么?”
童森织理所当然:“保护小原是我的工作,不用夸奖我。”
“没有人要夸你!”
相原函忍无可忍,指着自己的目的地:“我去男厕所,你跟上来干什么?!”
按往常,童森织确实会找个地方睡觉,但今天她总觉得不对劲。
有人跟踪小原,而且他们似乎有预谋有组织,为了小原的安全,她不能离开他。
她抬手把头上坚持不懈竖起的杂毛压下去:“那我就守在厕所外面,等你出来。”
相原函:“……”
咬咬牙,他扭头就走:“随便你!怪胎。”
相原函内心有点复杂。
该不会是因为童森织男装太久了,真把自己当男的了吧?
说话乱七八糟的什么词都用,男厕所也说跟就跟,一点都不觉得害羞,而且毫无负担就要拉他的手……这家伙,一点都不像正常的女孩子。
说起来,其实原因在于他,要是他当初没让她男装,她说不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要是以后因此找不到对象,这家伙该不会让他负责吧?
他满心都是童森织的事,心不在焉走进厕所,童森织留在外面发起呆来,凉爽的夏风带起树叶哗哗作响,远处,镜片反光一闪而过。
“少爷,童森织太敏锐了,”埋伏的人对着对讲机说,“她直接守在厕所门口,我们这边的人要是这个时候从门口进去,很有可能被她发现不对劲。”
“你们待在原地观察,先不要行动,”对讲机传来冷冷的声音,“换方案b。”
任凭冷水顺着手指缝隙流淌,相原函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脑袋里还在想童森织的事。
接童森织出岛的时候,他和她说过,她只用在他身边待三年,三年后,任凭她去哪,他都不会管她……虽然他当时是这么说,但要是童森织实在想留在他身边,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讨厌童森织待在身边吗?好像也不是特别讨厌,甚至一想到以后他的身边不再有那道懒散的身影,相原函的心就有些空。
当然,这只是因为习惯而已,任何一个东西,在他身边呆久了,忽然消失,他都会不爽,并不是因为童森织这个人有多么特殊。
窗户没关,呼啸的风声和水流声混杂在一起,吵得相原函有些烦躁,他收回手,感应式水嘴随即停止出水,水流声消失的瞬间——风声忽然变得很大。
照映出大半边窗外蓝天的镜子暗了一瞬。三个戴着墨镜,手套,穿着黑风衣的人从窗户翻身跳了进来,几人动作专业而迅速,直奔相原函而来。
相原函险险避过拿着不明手帕,朝他嘴捂来的手,全身肌肉紧绷到了极点。
他很快意识到,卫生间此前只有他一个人,这些人是专门冲他来的!
好在他的位置离门并不远,然而相原函看向门把手的同时,黑衣人知道了他的意图,猛地扑了过来。
不过——这只是一个假动作,相原函为自己争取到片刻时间,他冲向出口,扭动门把手,然后,瞳孔缩了下。
门锁已经被他们提前弄坏了。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
相原函额头沁出冷汗,硬是没想到谁这么大费周章来抓他。
哥哥?应该不是,要是是他,相原函早几百年前消失了,眼下这种小伎俩哥哥根本不屑来做。
坏消息,这三个人已经回过神来了,相原函背靠被锁住的门,其余三人包围住他,这样的情况,即使插了翅膀也难逃。
更坏的消息,该死的格法学院厕所也修得豪华,单隔音就做到了顶级,除非他立刻疯狂捶门,门外的童森织才可能听到丁点声音。
最坏的消息,这三人压根没给他捶门的机会,伸手抓了过来。
“小原,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