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裕介摇了摇酒杯,没有喝:“还要我说得再详细一些么?或者……你觉得,若是我告诉父亲,他会如何?”
年轻人的身体抖了起来,他咬紧牙,跪了下来。
不能让爸知道,爸最讨厌没用的人,要是司裕介告诉了他,他肯定觉得自己这么快被司裕介抓到把柄——还是将所有心血付之一炬的死穴,爸肯定会毫不犹豫丢了他!
不行!他不能接受!他抓住一切机会讨好爸,好不容易让爸承认他的身份,他离司家的财产那么近,他不允许自己这么快出局!
“哥,”他讨好地笑,“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对哥说话,求求你,你不要告诉爸。”
“放心,我本就没有这个打算。”司裕介垂眸看他,被阴影完全笼罩的眼眸没有半点光亮。
“父亲是个多疑的人,你留在他身边,正好能让他安心一些,不是么。”
童森织醒了有一阵子了。
总感觉听到了很重要的话,要是被发现她在柜子里,她应该会被追杀的吧……听起来就好麻烦。
耐心地等脚步声离开房间,童森织悄悄打开柜门,房间里没有人,她松了口气。
现在需要苦恼的是怎么出去,如果直接从门口出去,要是被撞上就不美妙了……
她来到窗边,往下看了看。
很好,不是很高,完全可以直接跳下去。
没有任何犹豫,她踩上窗户,跳了下去。
因此,她并没有看到,听到轻微响声的司裕介悄无声息打开了房门,眼眸微沉,静静注视着她的背影。
另一边,习嘉池双手插着兜,心情很不爽地往外走。
任何一个想上来攀谈的人,看到他的臭脸,都会望而却步。
无语,阳纪那个女人居然谎称他对她有意思,还说什么反正他没有喜欢的人,借来挡挡刀正好,真以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敢发威?现在好了,那女人要哭不哭的,搞得好像他欺负了她。
他就不该来这场宴会,童森织只是他的好兄弟,就算她被阳纪诱惑了,那也是她两之间的事,他跟着掺和什么,那小没良心的还不是会选和姓相的一起走?
——“小心!”
他出现幻听了?怎么好像真的听到童森织的声音了。
而且,好像来自——
上面。
少女海藻般的长发在空中扬起,白裙的裙摆如同绽开的洁白无瑕花朵,胸前的蓝宝石项链飘起,在少女眸底折射出绚烂无比的碎光。
那张脸!!!那张脸!他不可能认错!!!是与童森织一模一样的脸!!!
好兄弟变成女人的梦境出现在了现实,习嘉池僵在原地。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举起手,颤抖地指着少女:“你你你你你你——”
想说的话太多,像纠缠在一起的毛线,习嘉池结巴了半响,最终蹦出一句话:“你怎么能穿着裙子,从上面跳下来!会走光的你不知道吗!!!”
虽然从上面落到地面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实际什么都没看到。
“啊,你说这个啊。”童森织的神色无比自然,一点也不担心被小习识破身份。
感觉小习的智商和小原差不了多少,随便几句话就能把他敷衍过去。
她撩起裙子:“我有这个哦。”
“你!你!!!!你干什么!!!!”习嘉池仿佛被拦路暴露狂欺负的女孩子,一下子炸毛了,连忙躲开视线,耳朵烫得可怕。
还好宴会还没结束,这条路人迹罕至,不然绝对会吸引不少人的视线。
“你!你!你知不知道羞耻啊你!!!!”
童森织眨了下眼睛,有些不开心,不知道要不要把裙子放下去:“可是我穿了裤子呀。”
她确实穿了裤子,一条粉色的家居裤,到膝盖上面一点点,腿上还绑了两把匕首。
习嘉池:……
所有想说的话都烟消云散了,他沉默了。
“拜拜。”童森织挥挥手。
今天老大没有给她发消息,代表她今天可以不用去老大那了,可以提前回家睡觉了,真好呀。
“等,等等!”习嘉池回过神来,想要叫住少女,然而眨眼间,面前已经没了人影,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他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第二天是全校期待的校园祭的日子。
格法学院的校园祭持续两天,期间课堂活动全部停止,每个班级和社团都会举办至少一个活动。
童森织和相原函是新来的,并没有参与S班提前排练的活动,相对自由很多。
早上来的时候,教室已经装饰好了,没有了位置,就没了睡觉的地方,就在童森织考虑是去树上睡觉,还是提前回家睡觉的时候,习嘉池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