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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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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中的肖清月终于破涕为笑:“陈长炜到底跟你有多大仇啊,要这么咒他。”

“老大仇了,基本上等同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那档,”陈长江靠着床沿和肖清月并排坐着,用肘拐了她一下,“心情好点没,就说了,我们之间那利益是高度一致的,我呢是不得不借用他的身体,他过得拧拧巴巴的我也过不好不是吗,你们两个要是能在一起了,以后我闯祸受伤,怎么也有人治,有人善后,不至于流落街头是吧。”

“你怎么能只想着自己呢。”肖清月反驳道。

“行,”陈长江一拍大腿,“你四哥哥我这回就舍生取义一把,一会儿我把自己弄晕,给你俩创造机会,你直接把那小子办了,回头一觉醒来所有事儿齐活了,妹妹你只管放心大胆地来,剩下的都交给哥哥我了,包在我身上,保证把陈长炜那混蛋小子给你调教地板板整整的,怎么样?”

“胡说什么呢。”肖清月气呼呼地说,“你好好的,好好地照顾他就行了。”她重新拿起纱布和药,“转过去趴下,把裤子脱了。”被陈长江目不转睛地盯着脸上没来由得红了,“给你上药啦,看什么看。”

陈长江也松了一口气:“上药这种小事儿怎么能麻烦您老人家呢,小的自己来就好了。”说着,抓起药瓶往自己身上一通乱倒,药物洒在伤口上的疼痛倒是让他清醒不少,他抓起纱布给自己包扎。有眼神询问千层饼:“现在什么情况?”

千层饼简略地概述了下他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在丁文熙家跟你交手的人叫钱朗,他的弟弟钱阳正在德国的奥格斯堡眼科医院接受治疗,我正拜托国外的小伙伴帮忙查免费医疗名额的取得途径,还需要一点时间。另外,孔轶玮那边传来消息,他查到有记录在案的失踪者曾经给一个未经登记的网站填写过信息表。”

“四海寻亲网,”陈长江搜罗着被塞在角落里的衣服套在身上,“那段我听到了,还有别的吗?”

“那衣服是我的……”千层饼咬了咬嘴唇,吐出充满柠檬味的话,“你随意吧,谁让你穿着比我好看。”

陈长江穿着白T恤,毫不客气地把千层饼的格子衫套在外面,打开他之前丢过来的披萨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别愣着了,快说吧。”

“哦,”千层饼瘫在躺椅上连抬手的精神都没有了,“之前绑架你的那辆车上,没有任何信息,所有证件都是假的,根本找不到人,唯独租车人的身份是明确的。”

“丁文熙?”陈长江含混不清地说。

“吓,你怎么知道的?”千层饼抱着自己抖了抖。

“那些人曾经警告过我不要多管闲事,我猜想就是正在查的案子,我们碰到丁文熙触动了某个人的神经,从而不许我或者陈长炜追查。对方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我,自然不会吝啬于给我点教训。”

“不过你是怎么逃脱的?”千层饼一边撸猫一边问道,“当时占用身体的是数学老师吧。”

陈长江回忆着当时的情况,假装不经意地拎起一瓶可乐抱在怀里:“当时吧……”

“讲归讲,你把可乐放下。”千层饼指着他手里的货说。

“这个,我记得当时吧,天色特别……”陈长江把可乐背在身后,轻轻扭开。

“我听到气声了,”千层饼站起来,气呼呼地说,“你个混蛋,给我放下!”说着,蓄积全身力量向陈长江的方向冲过去。

早有防备的陈长江转过身去,举起瓶子伸出舌头在瓶口仔仔细细地舔了一圈,然后笑盈盈地把可乐推到千层饼跟前。

千层饼是哭着回到电脑前的,泪水洒了一路,抱着自己的脸,鼻子一抽一抽的。

犯罪者早已带着胜利的喜悦,将代表了罪恶的琼浆玉液一股脑吞进肚子,末了陈长江还冲着哭泣的朋友打了个响嗝。

“闹够了没,”肖清月一把将空瓶子打掉,顺便打掉了陈长江的骄傲,“幼稚不?”然后指着千层饼,“你也不许哭了,幼儿园毕业以后就不准哭了,把眼泪擦干净,追查线索了,立刻。”

千层饼揪着衣襟把眼泪和鼻涕抹在上面,一刻不停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随着字符串越来越多,他两眉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近,连霹雳弹也感受到了他的紧张,缩在屏幕后面乖乖地不敢露头。

“找到了,”千层饼打开大图,指着屏幕上伞骨上的U形标志说,“我找到这家做伞的企业了,通过这个就能够查到定制的人是谁了。”

说话间,电话已经拨通了,千层饼点开公放:“喂,您好,佳和定制店,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喂,你好,”千层饼翻开早就准备好的黄页,“我是八荒市八戒传媒策划部。”

“您好,有什么需要吗?”

“哦,是这样的,最近呢我们公司拿到了一个半公益项目,中心思想是帮助走失的人回家,之前看到你们做的‘四海寻亲网’的订制品,想要问一下对方公司有没有意向一起合作。”

“对不起,我们是不能透露客户信息的。”对方礼貌地拒绝了。

“是这样的,也不是让你白介绍,”千层饼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词,“我们可以签一个三方协议,如果合作谈成了,那么关于这个项目的所有订制品都在你们公司做了,”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这可是官方批下来的项目,按理说不需要找别人合作,但是我们公司是新开的,资质上比不过其他公司,之所以不找本地企业合作,就是为了规避一些事情,当然啦,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这个圈子就这么大,我通过其他渠道找他们公司好了,只是到时候定制的货是不是走你们公司就不一定了,打扰了……”

千层饼装出要挂电话的样子,对方负责人没有过多犹豫,果断地说:“我告诉您,都是合作嘛,我们这么谈得来也是缘分,当然要合作啦,只是资料我要查一下。”

“好的,你去查,我在这儿等着。”

千层饼把话筒关掉:“怎么样,传媒公司的策划,我像不像?”

千层饼把霹雳弹抓在怀里,听筒那头传来翻资料的声音,没过多久,听筒被捡起来不,音响里传来佳和负责人的声音:“您好,请问还在吗?”

千层饼打开麦克,故意拖了个不耐的长音:“还在,您说。”

“我查到了,定制雨伞的是盛翔文化。”

房间里的三个人对视一眼,有掩饰不住的失落,盛翔文化是丁文熙工作的地方。千层饼挂掉电话:“怎么办,所有线索都在丁文熙身上断掉了,我们又回到原点上了。”

失落的他任凭霹雳弹跳到他的腿上,抓挠膝盖上的破洞。

“资料上显示丁文熙只是盛翔文化刚入职的文员,这并不能代表她就能一手遮天,如果要运作一个项目,一定有第三方的介入,”陈长江说,“你查一下盛翔文化相关项目的资料。”

“得令,”千层饼满怀干劲儿地忙碌起来,“不过这丫头藏得可够深的,她的邮箱还有Facebook上可是一点消息都没露。盛翔文化你爷爷我来了,嗷,兄弟们,情况恐怕不是很乐观。”

全国企业信息查询系统的页面上,盛翔文化标注着大大的“注销”两个字。

“之前在网站上登记的企业信息也能查到的,”陈长江说,“找到企业负责人的电话我们问一下。”

千层饼更加沮丧地拉出一条本地新闻,上面报道的正是盛翔文化法人因车祸逝世的消息。

“还有同事啊,”肖清月突然说,“我们可以从盛翔文化的前雇员查起。”

“安妮宝贝,你真是小天使!”千层饼继续干劲满满地投入工作中去,丝毫不介意霹雳弹在他膝头啃噬着,“找到了,我根据孔轶玮传回来的时间范围在丁文熙浩瀚如烟海的朋友圈里找到一条关于‘四海寻亲网’的消息,”千层饼把九格宫图放出来,读着上面的配文,“这个人应该就是去医院搜集失踪者信息的人了,他发朋友圈吐槽天气,这也是关于‘四海寻亲网’能查到的唯一消息。”

然而电话接通后,对方表示自己只是盛翔文化的临时雇员,只负责收集调查问卷,发放纪念品。

“关于‘四海寻亲网’,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吗?”

肖清月不死心地追问道。

可能是被她声音里的急切感染,男人认真想了下:“我真的记不起来了,不过,”他说,“老板死后,老板娘无心经营,注销了公司,但是之前的资料都放在车库里了,本来是打算当废纸处理的,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有兴趣。”肖清月和陈长江异口同声地说。

“我带你去找老板娘,”电话那头的男人说,“不过,你是本人过来吧?”

按照约定时间到达指定地点时,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人等在那里,介绍自己时说他叫纪学涛,今年刚毕业,是盛翔文化的临时雇员。

“你和电话里一样漂亮。”

“哎呦,打个电话就能知道人漂不漂亮,你是会通灵吗?”一个满是戏谑的声音插进来,将原本温馨的气氛消灭于无形。

尽管之前纪学涛再三确认肖清月会去,可是他万万没料到有一个尾巴黏在她屁股后面,一刻也不肯离开,没错,你没猜错,这种讨人厌的事儿陈长江自然不会放过。

“非常感谢你在百忙之中能抽出时间提供帮助,”肖清月说,“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纪学涛客气了一番:“还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呢,说什么感谢,那我们就上去吧。”

转身间肖清月恨恨地瞪了陈长江一眼:“怎样,听不得别人夸我漂亮吗?”

“哪儿敢啊,”陈长江连忙喊冤,“我是为我兄弟保护你。”

“你兄弟?”

陈长江拍拍自己的胸膛。

肖清月黯然道:“他可不觉得我漂亮。”

“不可能,”转进电梯前,陈长江压低声音,“除非他瞎。”

“他就是瞎。”缓缓合并的电梯门将肖清月的牢骚留在外面,电梯内的三人再无话题,纪学涛几次开口的尝试都被自己否决掉,一想起陈长炜肖清月难免陷入情绪不佳的状况里,而顶着陈长炜脸在她身边晃荡的陈长江,看起来就更碍眼了。

而陈长江呢,一副如鱼得水,怡然自得的模样,不仅很擅长把场面搞尴尬,更乐意看别人的窘态。

三个人或盯着自己的脚尖,或者偷偷通过电梯壁上的反光看身边人的倩影,或者大大咧咧地观察其他两个人做什么,好在这段旅程并没有持续太久。

到达指定的楼层后,纪学涛礼貌地引着肖清月和她的朋友来到806公寓门前,按下门铃。

开门的中年女人,略带困惑的眼神从肖清月和陈长江身边划过落到纪学涛身上时,脸色和脸上的赘肉不由得一沉:“你来干什么,都跟你说过了一码归一码,他是他,我是我,我家老头子都死了,能卖的都卖了,你也都看见了,就放过我们孤儿寡母吧。”

说着,准备关门。原来她把纪学涛当成来要工资的了,不过倒是很难确定纪学涛这么热心为肖清月带路是真的为她电话里的“美貌”迷惑,还是为自己花式讨薪玩的把戏。

“别急着关门,”陈长江伸脚挡住她,“有生意,做不做?”

吊梢眉下的一双三角眼转了又转,机警地反问:“什么生意?”

“总不能让我站在这儿,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谈生意吧。”

女人想了下,松开门:“我可告诉你们,我们这个小区出了名的安保好,只要我一个电话,保安立刻上楼。”

“上楼来给你做大保健吗?”陈长江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欧式瓷壶给自己倒水:“是咖啡啊,”他闻了闻,翘着小拇指嫌弃地说,“可惜不是现磨的。”

肖清月和纪学涛在他身边坐下,老板娘看不上陈长江吊儿郎当的模样,用涂成猪肝色的指甲敲敲茶几:“喝够没,喝够了就说正事吧。”

“真是个急性子。”陈长江将茶杯放回原处,按照之前千层饼忽悠制造坊的套路又说了一遍,当然增加了许多值得信赖又玄乎其玄的细节。

“小伙子,”老板娘剔着手指甲里的油泥,“生意可不是靠嘴说的。”

陈长江将走之前千层饼伪造的证件副本在老板娘眼前一闪而过。

“我没看清呢!”她嚷着。

“有些事别弄得太清楚,”陈长江说,“有钱赚就好了,不是吗?”

“说得倒是好听,老头子死了,银行账户都注销了,你凭什么跟我合作?”

“就凭你公司注销了,”陈长江用文件隔空点着老板娘的鼻尖,“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查到盛翔文化注销了,我们也不会费这么大力气找你。”

“你什么意思?”

“说白了,咱们这单生意赚的是政府的补贴,当然赚钱最好,但是要赚钱的话自然要投入更多的物力财力,很有可能得不偿失。”陈长江换了只脚重新翘起二郎腿,“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公司的大老板不缺这种项目,但是要找到稳妥的合作伙伴是很难的,面前有碗肥肉,即便吃不着肉也想蹭点油光吧,实话告诉你,咱们公司之前被合伙人坑过,所以这单老板不想找熟人,看中的就是你家的情况。”

“可是公司注销了,我拿什么出来合作呢?”老板娘向前挪了挪,将信将疑地问。

“公司注销了,银行账户没注销吧。”陈长江揪着袖口上的线头,状似不经意地提醒道。

老板娘一愣,回忆着说:“工商、税务注销了,银行账户……”她含混着,一时间拿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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