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大厅，来客都相互微笑着和彼此打着招呼，眼神里却是实实在在的剑拔弩张。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却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懒懒地看着一群人在虚伪地客套。

“真巧啊，周女士，我们又见面了。”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走到周铭轩面前，夸张的假笑挤出了一脸的褶子。

周铭轩只是抬眸看了看对方，浅笑道：“真巧。”

男人对她不冷不热的反应有些恼火：“这次竞标我们良思事务所很有信心，不知您那边如何？”

“当然是继续看你们当我们的手下败将了。”她也懒得再周旋，明明脸上笑得很和煦，话里头却是毫不掩饰的挑衅。

男人气急败坏，带着一脸褶子和心里无处发泄的骂骂咧咧走了。

她看了眼表，离竞标开始还有半个小时，是时候该打起精神来了，周铭轩捋了捋柔顺的长发，终于从深咖色的沙发上起了身，穿过人群，往内场的方向走去。

“这次竞标居然把轩宇事务所的人都吸引来了，看来这背后不简单啊。”

“这不是轩宇事务所的boss吗？什么风让她亲自过来接项目了？”

周铭轩没理会这些嘈杂的议论，只是觉得周身太吵，不由得蹙眉。

四个小时后，竞标结束，轩宇事务所顺利拿下这次竞标。

周铭轩在一众窃窃私语中走出，上了一层楼，进入了一个私密的包厢。

包厢很大却也很冷清，慕也在桌子边坐着，看到她的到来，只是礼貌地点点头道：“来了。”

她也不与对方客气，只是拉开椅子入了座，开门见山地说道：“希望我们这次合作愉快。”

“轩宇事务所的业务能力我是很信赖的，工程的具体细节明日评审会会有专家和项目负责人一同与你讨论，今晚找你是有些私事。”慕也坐在她的对面，两人分明离得不远，她却看不懂对方的表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今晚就失陪了。”周铭轩笑得意味不明，提起黑色的单肩包就要走人。

可她刚准备推门离去时，耳边却又响起了慕也的声音。

“我听闻轩宇事务所和良思事务所有些纠葛，如果轩宇事务所能争取到慕氏集团，大概在业内的地位会更稳定些。”

创业初期是需要人脉的，周铭轩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但来路不明的好意往往会变成无情的毒蛇。

所以她心动，却也在犹豫。

她转过头，审视着坐在位子上的慕也，盯紧他的双眼道：“为什么？”

“慕氏集团本来也是房地产行业的新秀，我们当然要找一些合作伙伴。”

“那你和轩宇事务所合作的契机是什么？只是轩宇事务所的业务能力和口碑好吗？”

“当然不止这些，就当是补偿当初的医药费。”慕也说得很平静。

周铭轩站在原地愣了愣，敷衍地笑了笑：“慕总倒也不必如此顾及往事。”

她打算一走了之，和这似是而非的红尘一刀两断。

“慕氏集团非常需要可靠的合作伙伴，当然也只是合作伙伴。”

“只是合作伙伴吗？”

“当然。”

周铭轩谈过很多合作，分得清合作对象眼里的欲望的方向，她见对方确实不过是合作的诚意，来了些兴趣，转头又居高临下地审视了对方片刻，几番斟酌后还是坐回了餐桌。

合作的具体方向谈得很是顺利，柔和的灯光加上浅尝辄止的红酒，话题不自觉地从合作聊到了近期的日常。

“结婚了吗？”周铭轩为了排除对方图谋不轨的最后一丝风险，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还在追人。”对方说得很自然，表情里没有丝毫破绽。

“追谁？”她穷追不舍道。

“许然。”

还挺长情的，周铭轩心中暗想。

“又遇上了？”她带着些八卦的心思调侃道。

“巧合。”慕也笑了，眼里还有几分自得。

“她不怪你？”

“她当然怪我。”

“如果慕总是来向我兴师问罪的，我可无可奉告。”周铭轩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一半揶揄一半警告地说道。

“我当然不会如此，我想我欠您一个道歉。”

“都是些陈年旧事，慕总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我自己都快记不清了。”

“周女士，请您相信我并无恶意，也很抱歉我年少时给你造成的麻烦，我知道，当时一封没有署名的信给您当时造成了很大的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