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约莫十余个,在昆仑眼里,和山上的野兽差不多大小,七嘴八舌地在山上好像在找人,用法力将他们的声音传播在昆仑山的每一个角落,像是一个大喇叭靠着昆仑耳朵边震着,特别吵。
“出来!快出来!!”
昆仑疑惑他们在找谁?昆仑山没有他们的同类,昆仑只觉得他们很吵!他们的声音让野兽惊慌失措。
下一瞬间,那些人神的嗓子冒出鲜血,再也说不话来。
这些人神惊恐着想要说些什么,到处东张西望,像是在找谁,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口,嘴巴里全是血。
这些人很快仓皇逃走。
昆仑只以为这只是漫长岁月里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几乎是下一瞬间,昆仑用自然的时间推算,应该是过去了十余天,又来了一批人神。
他们和前一批如出一辙,还是在昆仑山上大声咆哮,震得山体嗡嗡作响,像是烦人的苍蝇。
昆仑吹了一口气,一道龙卷风,像一条从天而降的黑色巨龙,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呼啸而来。
请这些人神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又过了十余天,人神或许是学聪明了,又或是畏惧昆仑,这次是一行几十余人浩浩荡荡地进入昆仑。
昆仑发现这几十人虽然人数多了不少,但却是呈众星捧月的样子。
都是几个人围着一个人,以中间的那个人为主心骨。
这应该就是他们的“头目”,昆仑最近一直在学习他们的语言。
几个头目让他们身边喽啰纷纷跪下,朝着大地的四面八方各跪了一些人。
昆仑能感觉到跪着的人灵力很低,而站着的人灵力水平很高,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不跪呢?
不是应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
这是昆仑从动物身上学到的,惯性地用动物思维思考着。
下一刻,那些头目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生生折断下肢,整个身体半截猛地杵跪在地上,惨烈的鬼哭狼号此起彼伏。
昆仑不喜欢听他们的声音,那些头目又立刻叫不出声音来,眦目欲裂,疼得满脸通红,青筋暴起。
幸好昆仑这次学聪明了,上上次将他们的血滴在昆仑草地上,脏了那块地,这次昆仑没有将他们弄出血。
跪着的喽啰赶紧将他们的头目搀扶起来,落荒而逃。
昆仑以为经过这三次折腾,那些人神总该长点记性,不会再来了吧。
没成想,又过了十余天。
昆仑山上又来了一个人,没错,这次只有一个人。
昆仑嗅闻着他的气息,和那些人神不是一类人,甚至都不是一处来源。
这个男子看着很瘦弱,身量不高,还是少年的模样,怯怯的,不敢挺直了腰杆。
他的身上满是浑浊的气息,像是灰尘,倒有些和她像是同类。
昆仑颇有兴趣,想问问他从哪里来。
她还不会化作人形,只是在空气中凝固出一团人形的波纹。
少年见那透明的波纹渐渐靠近自己,想起了前几次那些人神的惨状,害怕的直发抖。
那些人神瞧不起少年,只因他是地下瘴气中形成的意识,有了人形之后法力低微,处处受人欺负。
只因前几次损失惨重,这次他来试试,死了就死了罢,贱命一条没人可怜。
“你叫什么名字?”波纹发出声音,听不出男女,只是很冷。
并不是声音的主人很冷,而是她的声音仿佛天生就是冰做的一样。
少年衣衫破旧,抖着摇了摇头,“我……我……没有名字。”
昆仑很奇怪,她最近学人神的语言学的很认真,所有人神都有名字,他们互相认识的第一句也是互相询问对方的名字,这个少年竟然没有名字。
昆仑默默记下,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名字的。
“那我给你起个名字。”波纹又说话了。
少年是瘴气所形成,能比人神更敏锐地感受到昆仑此时并没有敌意,这才怯怯地抬头看着波纹。
波纹似乎是抬头看了看周围,便随口道:“你叫山渐青吧。”
就像春天的昆仑一样,白雪融化,露出青色地植被,万物复苏,焕发生机,青草碧绿,那时候昆仑的心情是最好的。
少年呆滞的点点头,应了下来,他有名字了。
很美的名字,“山渐青”,听到名字,少年就能想象到眼前这幅风景如画的美景,太美了,自己这么肮脏甚至有些配不上。
昆仑并不知道少年内心的活动,直接用这个名字唤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