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苦笑一声,唇语学多了。应该只是疼的抖动吧。
24小时父亲没熬过去。父亲死了。
降谷胸膛不断起伏,喉间干涩,眼角范红,没有哭。
哭不出来,感觉父亲死了也就那样。跟以前一样而已,三天两头碰不到面。
期间诸伏一直帮忙,忙前忙后的,帮忙付医药费,买吃的。还要拍着他手,安慰他的情绪。
降谷觉得自己很冷静,不需要安慰。他很平静的处理着父亲后事。
确认死亡、联系殡仪馆、葬礼安排、通知亲友、办理丧尸、处理财物。
处理完这些事情,也过去两个礼拜了。该回去上学了。
看到同学们同情的眼神,降谷无动于衷,人都会死的不是吗。诸伏陪着降谷回了家,不放心他独自一人吗?可是降谷真的觉得没什么,一切的生活都没有变。晚饭有点吃不下,是诸伏强行喂到他嘴里的。诸伏走了,别墅又是一片空旷。
滴答滴答,时间跳动着、回荡着、以前不觉的钟声很吵。
吃着早饭,食不知味。吃着吃着降谷突然想起父亲爱喝咖啡配早餐,咖啡什么味道呢?
炒菜阿姨一个月没来了,父亲辞掉她了?
零花钱交医药费交完了,得找父亲要点。
这个裤子买大了,给父亲当九分裤穿。
父亲书房都落灰了,父亲还不打扫吗?
学校,天台。
“景光,我父亲他是不是背着我把阿姨辞了?不过正好,最近不想吃饭,有点反胃………”降谷托腮看着诸伏吃午饭,看着他便当里绿的绿黄的黄,觉得饭菜有点恶心了。
“景光,父亲书房一个月没人进过,落灰了吧?说起来父亲在监护室的时候我看到他唇语说书房,是不是还在惦记训我,不让我进?”
零,你瘦了。之前降谷叔叔不是让你多吃点?
降谷戳着诸伏分给他的午饭没有动,“吃不下。唔!”然后嘴里被塞了口菜,来不及说话又被接二连三的塞了好几口。“景光!”腮帮子被塞的满满当当。
还是有人在意他的,在意他的身体、关注他的心情,他不是一个人。降谷感觉味蕾被唤醒,舌尖品尝出的是温暖的关怀。心里有小气泡不断上涌,是踏实的感觉。
降谷眼尾开始泛红,小声啜泣着,牙齿紧紧咬唇,泪水不断滑落脸颊,不一会就变成嚎啕大哭,声音带着哭腔突破唇齿“呜哇……景光,我父亲死了……哇…”
降谷感受着诸伏拿手轻柔拂过他的脸颊,泪眼朦胧中看不清诸伏说了什么,降谷索性不去看,只是一味地哭泣。
耳畔却响起陌生而沙哑的声音。
“zero,不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