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马上给我滚下去。”
“说点要紧的。”
裴良瀚正色道:“既然姜策喜欢,大哥,你觉得我该准备多少?孩子生下来你这边要马上抱走?”
裴成昊正在开车,目视前方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这些事情你自己把握,不用问我。”
裴良瀚叹气:“行,我去准备。”
裴成昊:“你打算什么时候明说?拖着算什么事。”
裴良瀚垂眸,英俊的脸上担忧神色一闪而过:“等华越那边手续办下来,姜策没那么好哄,拖到14周过,孩子也稳定点。”
裴成昊心里明白他在这件事背后还有未说明的算计,但这不是他需要关系的事情。
他淡淡开口:“你有把握就行。”
心里对这件事已经不报信心,他固然希望裴良瀚能成功,却也不想因此惹出更大的事端来,只能再三强调一定小心。
车子开进近郊仿古建筑的大门,西装革履的侍应生弯腰为他们打开车门,礼貌地低头指引。
南城的天黑沉沉,的,仿佛随时好压塔远处的高楼,,院内灯火通明却更让人觉得喘不过气。
先到的客人已经闻声走到门外,带着模版化一样的微笑向两人走来。
姜策一个人吃完了晚饭,没有如裴良瀚预料那样窝在沙发上玩游戏机,而是鼓捣起裴良瀚新给他的小保险柜。
他把原本被随意堆放在床头柜、衣柜抽屉里的各种亮闪闪的小东西翻了出来,一样样的用布包好放进去。
裴良瀚送的都东西杂,其中各种形态的宝石居多。胸针、吊坠、袖扣、项链,它们沉默地躺在各类昂贵的盒子,在灯光下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裴良瀚的确很爱打扮他,姜策就像一个他精心定制的真人玩偶,每天完全按照他的要求生活。
哪怕他大部分时间根本不迈出门,裴良瀚也不曾因为没有观众欣赏他的创作而热情消减。
这些昂贵的宝石不像是送给姜策的礼物,而是满足裴良瀚爱好的亮闪闪配件,偶尔搭配几件衣服出现,用完取下来又回到原处。
裴良瀚也很少说礼物,他只会说:宝贝,你戴这个很漂亮。
很漂亮没有用,钱和黄金才有用。
姜策知道红宝石和翡翠比黄金值钱,但对他来说,能快速变现带走的东西,才是属于自己的。
他欠着裴良瀚一笔债,所以从来不开口要钱。
有一段时间他的状态很不好,终日浑浑噩噩打不起半点精神,那时候他想的是,能过一日算一日,过不下去死了也行。
从医院出来后,他也算想开了,既然已经路走到这里没办法回头,不如趁年轻美貌再多捞两笔,拿着钱远走高飞,过点平平淡淡的自由生活。
给裴老板打工又不给买社保,他提前赚点养老钱也好。
裴良瀚有一句话说得对,人有目标才有动力。
姜策定下这个目标之后,就算身体不好吐得昏天黑地,也能强撑着表演感动。
忍一忍吧。
姜策对自己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至少他赚钱的速度,已经比许多人快多了。
他打开手机计算器坐在地上加加减减的算着,自己什么时候能攒够活半辈的钱,还没算得明白结果来,脑子里忽然闪过了那个双脚被铁链束缚的女人身影,无名的涌出恐惧。
裴良瀚是一个控制欲和占有欲很强的人,这或许也是男性alpha们的通病。
姜策所有能证明身份的证件,包括身份证、出生证明、户口本,甚至连他的小学高中毕业证书,都被裴良瀚不知锁在房子的哪个角落。
这些东西里很多可以补办,如果全部被裴良瀚握在手中,姜策连证明自己是谁都做不到,更拿不出补办需要的材料。
他是个无法感知信息素的beta,alpha的信息素也无法在他身上长久停留。面对这种情况,裴良瀚的占有欲无处发泄,所以变本加厉地对他进行控制。
每到裴良瀚的易感期,总是姜策最难熬的时候。
他试过反抗哀求道歉都毫无作用,易感期的alpha就像野兽,只是到侵蚀和占有,直到遍体鳞伤鲜血淋漓,才能拉回一点理智。
姜策忽然想起来,最开始来到这里时,他对这里的一切都怀着好奇,并不是一个不爱出门的人。
只是他每一次独自离开,回来后总是要面对裴良瀚事无巨细的盘问和不由分说的指责。
他反反复复地说:阿策,为什么总这么不听话?
这句话像噩梦一样围绕着姜策,他渐渐对独自出门产生恐惧。
真奇怪,明明没有被打断双腿,他却也迈不出这个囚笼。
说起来。
姜策看了一眼手机日历。
裴良瀚的易感期为什么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