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无光,唯有屋内一盏微弱的烛火摇曳。泛黄的光晕映在上官黎脸上,平添一丝寂寥。上官温然跟在身后,一脸嫌弃道:“怎么非得这么寒酸,是少了烛火还是少了法宝,就一盏灯你看得见吗?”
上官黎不置可否:“谁知道呢,眼虽不见,神思却在。”
上官温然面色难言:“什么东西,你又犯什么病?”
上官黎轻笑:“没什么,就当是我神智失常,倒是你,先前那么冲做什么,是想毁了我跟襄琅的盟约么?”
上官温然不可置信:“哈?不是你给我使眼色吗?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上官黎无言以对:“……我没跟你使眼色,你看岔了,再说了,你好歹是个世家公子,一点脑子都没有吗?”
上官温然冷笑一声:“那谁知道你想什么?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的,鬼都得被你绕晕。我又不是妓子,学不会看人脸色。”
或许是妓子二字太过刺耳,上官黎面色微不可查的一沉,直接略过这个话题,道:“行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今晚不要管旁人了。”
上官温然闻言,并未察觉上官黎的异样,只狐疑道:“你确定不趁着夜黑风高先解决一波?”
上官黎道:“不了,我这些天受伤太多,还是养养吧。”
“行吧。”无奈,上官温然只得离开。
院外,岑无穷摇着扇子,慵懒地倚靠在树边,见上官温然出现,嘲弄的声音瞬间响起:“怎么看上官公子不是很高兴啊?”
上官温然白眼一翻,两步便冲到了岑无穷身边,对着他便是一拳。
“你有病啊!”
岑无穷慌忙躲开,怒骂。
与此同时,身后的树瞬间倒塌,压碎了一旁的屋瓦。
屋内,哗啦啦一阵木屑纷飞,临关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苦收拾出来的房间被糟践,硬了硬拳头,扭头便朝上官黎屋内奔去。
“小姐,你看看他们!”
临关指着屋外两人,委屈控诉。
上官黎无奈揉了揉眉头,无力的安慰道:“你忍忍吧,就这几天了。”
临关欲哭无泪:“小姐,我已经忍了他们很多天了!天天吵、天天打,烦死了!”
上官黎汗颜,避开临关的目光,良久,才道:“要不这样吧,城外红线边有一处村落,是柏先知的老家,你去襄琅那儿邀柏先知一起,帮我办件事,顺便盯下红线,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传讯回来。”
临关得令,面色才稍好些,但还是忍不住道:“小姐以后还是离上官公子远些吧,我总觉得他有些不正常。”
随后,临关又同上官黎说了些话才离开。
离开院落时,临关冷漠瞥了眼正在互殴的两人,满眼嫌弃,不经意抽了抽嘴角,迈步离开。
“你干什么?”岑无穷一扇扇飞上官温然的法力,直直将一旁的高墙砸了个窟窿,问道。
上官温然不语,只一心攻击,一道又一道如圆珠般小巧的法力自他手中而出,以迅雷之势飞向岑无穷,又在其周身炸开。
而这厢,岑无穷见上官温然使出家传功法,似是不留余手,也敛了笑意,专心对付。一枚又一枚法力珠被他扇飞,四处轰炸,不消片刻便将院落砸的七零八碎。
上官黎端坐屋内,听着屋外不堪忍受的轰乱声,颇有些心力交瘁,就在她准备起身制止的时候,轰的一声,一道法力直冲她而来,撞烂了窗,又在距她一指处炸开。
终于,上官黎忍无可忍,自烟尘废墟中撤了身前的藤蔓,微一抬手,几道手臂粗的藤蔓自那二人脚下破土而出,顷刻间便将那二人捆成了粽子。
那二人还欲挣扎,上官黎见状,加大了力度,只捆的那二人喘不来气。
一时,院落回归宁静。
上官黎缓缓将头朝向上官温然,道:“上官温然,你记得赔钱,看看这院子都成什么样了,你平时在族里也这样么?”
随后又望了眼岑无穷:“你这是弄什么?他犯贱你也跟着?”
上官温然没好气的将脸扭向一旁,岑无穷见此,啐了一口,向上官黎控诉:“上官阙令,你可要管管,这人一言不发就开打,我纯属自保啊。”
上官黎低叹,无奈,控制着藤蔓将那二人抛至空中,又一藤抽过去,直将那二人抽飞出去。
“要打滚远点,我还要休息。”
夜空之中,两道身躯如流星般划过,上官温然与岑无穷顺着上官黎的力道,落在了城中街道,一个转身,撞见了正在游荡的奚眠。
三人六目相对,空气一时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