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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最后三味,黄莲、枸杞、白芷。”池苑把药材丢进瓦罐,拍拍手掌,“大功告成。”
不久后,池苑端着一碗看起来就黑苦的药喜滋滋地走进屋子,捏着鼻子就给简清昀灌进去。
简清昀在梦中皱着眉头,似乎要吐,池苑又捂住他的嘴,逼他咽下去。
快点快点见效。
喂过药后池苑就一直蹲守在简清昀旁边,等待着药效的出现。
傍晚时分,简清昀似乎已经完全退烧了,池苑放心地去接简木放学。
谁知,过了没多久,等他们就寝时发现无鱼竟然又烧起来,似乎还更厉害,面色潮红,薄薄的眼皮也泛着红。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经书上就是写这样解毒的!
池苑来回踱步,时不时探一探无鱼的脉,思索一番。
就在头脑风暴的时候,简木焦急地跑进房间,上气不接下气道:“爹爹,我刚刚看见好像有人过来了。”
什么?难不成藏人被发现了?
池苑刚想把无鱼往被窝里藏一藏,“碰”的一声,木门被踹开,为首的张干来势汹汹。
一瞬间,池苑把挽在床两旁的纱帐一拉,简清昀和简木被隔在帐子里。
张干脸上尽是得逞后的奸笑:“终于被我发现了,小师弟好本事,又逃学又藏人。”
池苑神色淡淡地反驳:“我今日是告了假的。”
简木也探出个小脑袋,稀奇的样子:“爹爹还藏了谁呀,刚刚还和阿木玩捉迷藏呢。”
张干“呵呵”一笑,一边让开身一边道:“还敢顶嘴,今日我可是请了师父来的!”
几名弟子让在两边,一个端方青年和一个白须老头一前一后走到池苑面前。
“墨然师兄、师父……”池苑一一拜过,双拳紧握,微微颤抖。
千酒看着一言不发的徒弟,微微叹了一口气,满眼的失望,朝着简木摆了摆手:“阿木,到师父这儿来。”
张干心里唾骂小杂种,看来今日师父势必要保那个小的了。
他等不及一秒,咬牙切齿道:“给我搜!”
顷刻间,一簇小小的灵力飘忽而过,众人刚迈出一步,脚步就停止在空中。
不止脚步,房间中的一切都停滞了,一粒灰尘都变成了千斤重无法再挪动一点。
千酒双眼骤张,踉跄两步,惊愕如潮水般在他心中翻涌。
这招是冰凝万千,天赋极高的水灵根都不一定能使出的招数。
“小……小师叔?您出关了?”
素白的纱帐被灵力翻起一点,一个熟悉又张扬的语调,微带怒意:“好久不见,都长本事了。”
千酒攥紧手中的拂尘:“不知是您,小辈冒犯了。”
简清昀手握虚拳,轻轻掩住口鼻,压抑下咳嗽的欲望:“臭虫太多了,你要好好管管。”
千酒从一开始的震惊中缓冲过来,难掩激动:“晚辈一定好好管教!还有,您出关的事……”
过了许久,只听见简清昀轻哼一声,语气平平听不出起伏:“保密。”
千酒疑惑一瞬,立即应声:“是。”
话音刚落,踏出去的脚步落地,尘土开始飞扬,一切又恢复了原状。
只是原本失望至极的千酒突然改变态度,伸手拦下众人,看向池苑的眼神有一丝深意。
“今日只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回去!”千酒一甩拂尘,转身而去。
简墨然还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向池苑示意后离开。
只有张干满脸的不可置信,在同伴的拉扯下挣扎着离去。
池苑连忙拉开帐子查看无鱼的情况,发现他的手指紧紧拽着被褥。
完蛋,烧得更加厉害了。
池苑急得去摸无鱼的身体,想试探温度,刚凑近,黑沉的眼眸骤然睁开,晦暗不明,又仿佛燃着熊熊烈火。
还有一点……看不懂的东西。
简清昀嗓音比原先更严重,有嘶哑之声:“这五蛇毒不是一般,还混有曼陀罗花、闹羊花、杜衡、东莨菪碱。”
“这不是迷情药吗?”池苑一惊。
简清昀点点头,眼神又开始迷离,下颌划过一滴汗水,被褥下的凸起明显,一副难耐之色。
池苑看着眼前中了药的美人,吞了口水。
简清昀咬着下唇,嫣红的眼尾有勾子似的水光盈盈,就这样看着池苑。
“……”被这样一个美人盯着,池苑的脸上也不由自主浮起了一层薄红。
“你不愿帮我么。”简清昀声音又轻又低,发丝也落寞地低垂着,明显的失落之色。
“我……”池苑不由自主上前握住了简清昀的手,才惊觉对方的手比自己大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