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无论他千呼万唤,脑海里那道熟悉的电流音都未曾出现,当然,这段时间一直如此,余洛弦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有点睡不着,只能胡思乱想,打发时间。
关于城主府的事情,一点办法都没有,脑袋里面乱糟糟的,烦躁的很。
就在余洛弦翻了个面,继续思考人生,浪费时间时,房门被人敲响。
敲门的声音不算重,但连绵不断,及其烦人。
余洛弦只能快速起身,披了身白色裘衣,前去开门。
能来敲他房门的无非那两人。
木门被拉开,“吱嘎”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刺耳。
江初砚依旧穿着白日的那身黑袍,身姿挺拔,剑眉星目,五官凌厉分明,乌黑浓密的长发微湿,带了浓重的雾意。
带看清开门之人后,那冷淡的神色,瞬间如春水融冰,脸上满是笑意。
“何事?”余洛弦可不会给这个笑嘻嘻的人好脸色,就连话都吝于多说。
不过,江初砚倒是不在意,依旧扯着唇角,“我一个人睡不着,所以想来和哥哥聊天。”
说着,就自顾自走进房门,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就连余洛弦,都还在发蒙。
只得无奈关上房门,坐到江初砚对面。
江初砚熟练地沏了壶茶,不一会,淡淡的茶香,钻进鼻腔,充盈在不算大的房间。
他倒了杯茶,推到余洛弦面前,却又被对方推回来。
“晚上喝茶睡不着。”余洛弦冷脸道。
闻言,江初砚也不再强求,举起被推回来的茶杯,啜了一口。
“难道不喝,哥哥就能睡着?”经过茶水沁润,江初砚的声音清朗,语调拉得很长,依旧是白日那副不着调的模样。
余洛弦不想和江初砚浪费时间,这人好歹是魔界之主,怎么可能像表面这般,他那深沉的心思,自己可不想应付,避免暴露自己智商欠费的缺陷。
所以,余洛弦说话也不客气:“别忘了你的身份,现在不过是我的阶下囚,不要动其他坏心思。”
在他眼里,江初砚表现得就像是一个同行的伙伴,毫无威胁,但正因如此,余洛弦才提起警惕,他不信江初砚真的没法逃走,毕竟当时劫持江初砚离开时,楚家父子可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虽然不知道江初砚抱得什么心思,余洛弦只能通过强势的语言,来警告对方,别动歪心思。
听了这虚张声势的一番话,江初砚也不恼,伸手摩挲着瓷制的茶杯,笑得天真。
“我当然没忘记,自己是哥哥的阶、下、囚。”江初砚一开口,就是不正经,“既然哥哥不放心,那就把我绑在身边,拴起来!”
说到最后,江初砚的声音都放轻了,带着丝丝暧昧,眉目间皆是情谊,盯得人发怵。
此人骚话连篇,余洛弦实在无法与之为抗衡,气得转身坐回床榻,“你快离开我房间,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这般举动,倒是气到忘记端着仙尊的架子了,江初砚自是乐于见到这般场景。
他眼神侵略地看着身型单薄的仙君,褪下外衣后,只着一身纯白中衣,乌发如瀑,雪面红唇,像只柔弱的猫,只能通过伸出不算锋利的爪子,来保护自己,就连那行为举止,都可爱得不行。
江初砚觉得自己真有些不对劲了,他没有听余洛弦的逐客令,甚至起身后,还缓步向着床榻上的人走去。
只是,还没走到床边,胸前便被抵上一柄冒着寒霜的剑。
抬眸,余洛弦因为在床榻翻滚,还泛着红的脸,精致绝艳,此刻面容冷淡,甚至可以说得上无情。
“我说了,现在不想看到你。”
见状,江初砚举起双手,以表投降,是他看错了,这可不是什么弱小柔软的猫,反倒像只充满尖刺的玫瑰,危险又迷人。
在余洛弦的强势逼迫下,江初砚只得离开房间。
他并未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前去城主府外。
月光无法透过的狭窄小巷,正候着一人,一身漆黑的夜行衣,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
直到见到江初砚的身影,才快步上前,跪地行礼。
“尊主,楚家最近四处拉拢世家大族,观其动向,有谋权篡位大逆不道之举。”
闻言,江初砚勾唇,但神情冷淡,“诶,别这么说,毕竟,吾也是杀了那个老东西后,才夺来这魔尊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