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卿不知是不是被学生们盯得脸红,对拍照这个词格外敏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只好慢慢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去勾镜腿。
有老师出声制止学生们喧闹,严景铄反而靠的更近了。
“别......”林皓卿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正好碰到严景铄的胸膛,
像是被烫到一样,林皓卿下意识的收回手,人也往后退了两步,差点踩空。
“你躲什么?”严景铄一把搂住他的腰,强硬的将他扣进怀里:“当心摔倒。”
对方的体温很高,把林皓卿的脸熏红,他却生出了恼意。
大庭广众之下,严景铄在做什么!他可是有丈夫的人!
严景铄并没看到林皓卿的表情,反而伸出左手,用一种缓慢的,几乎称得上磨蹭的速度,慢慢把胸口的墨镜取了下来。
镜腿泛着内敛的光泽,被拿起时连带着衣领也被微微扯开,露出片刻饱满的、鼓起的形状。
春光乍泄。
可惜没人欣赏。
林皓卿一把把严景铄的衣领摁了回去,干脆利落的接过墨镜戴上。
墨镜尺寸有些大,镜腿暧昧的温度染红林皓卿的耳朵,镜片上残留着几枚咬牙切齿的指纹,看起来有些委屈巴巴。
“谢、谢、你、的、墨、镜。”
从武侯祠出来后,沉默又小心翼翼的人反倒成了严景铄。
他依旧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跟在步履匆匆的林皓卿身后,始终慢半步,余光牢牢笼罩着林皓卿的表情。
按照以往的经验,林皓卿此刻应该心动才对......严景铄陷入沉思,怎么生气了?
他手里拎着林皓卿的包,一边走一边甩,拉链扣击打皮革发出均匀的“啪啪”声。
这声音提醒了前面愤怒的小猫咪。
林皓卿猛地顿住,转身去拿自己的包。
严景铄下意识地抬手,又在林皓卿泛着红晕的恼怒中把包还了回去。
林皓卿半眯着眼睛,像是在发脾气,声音软软的:“你是不是在耍我!”
严景铄当然否认:“你怎么会这样想,刚刚那都是意外。”
意外你不喜欢。
严景铄微微低着头,从他的角度望过去,林皓卿蹙起眉头像是精致的工笔图,娴静生动,偏偏嘟起的嘴唇像是艺术品中最妙的一笔,让他忍不住想要品尝。
直白的眼神不加掩饰,林皓卿严重怀疑严景铄在暗中骚扰自己,但他脸皮薄,不好意思直说,气鼓鼓憋了半天,质问道:“你、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
简直像会所的鸭子!无时无刻不在刻意勾引!
虽然林皓卿没见过真鸭子,但他曾仔细研读江菱分享给他的“学习资料”,绝不可能认错。
“工作?”严景铄一愣:“当然,除了歌手,肯定还有别的、更稳定的收入。”
他加重了“稳定”两个字的读音,暗示林皓卿,自己也是一个稳重的人。
林皓卿狐疑的打量他,视线定格在他胸口撑开的扣子处:“能直接点吗?到底是什么工作?”
“主要是......”严景铄漫不经心的回想着日日向他祈求的信徒们,含糊道:“咨询类的,心理疏导,你听说过吗?”
“当然!”林皓卿一脸恍然大悟:“所以你是心理医生?”
“算是吧。”
可惜作用不佳,大多数“病人”利用过他的力量,就想送他走。
看着面前炸毛的小猫咪,严景铄没忍住笑了出来,笑意融化英俊的脸庞上覆盖的冰霜,耀眼的银发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的光。
林皓卿不为所动,皱着眉头不满:“这是什么回答?”
“好,”严景铄正了正神色,眸中的笑意还没褪尽:“你说我是什么工作,那我就是什么工作。”
这种带着憋笑的尾音,像是夹着坏,更像是隐着纵容,等着你去发现其他恶作剧。
“......”林皓卿更生气了,看着就不像什么清白的心理咨询。他就赌自己害羞,不敢嚷嚷。
毕竟假如做实严景铄的鸭子身份,那他算什么?
金主?客户?
不过,严景铄也算颇有实力的鸭子,能弹会唱脾气好,长得帅身材也很棒,下海也很正常,他自己也承认收入稳定。
比心理医生门槛低多了。
这些猜想一旦成立,之前的种种都有了合理的解释。难怪严景铄的造型反差那么大,难怪他总是对自己予取予求,难怪他的眼神,还有动作,总让林皓卿感觉时时刻刻的勾引。
如果不是歌手、也不是正经心理医生......林皓卿心头微微一动,升腾起异样的感觉,依附丈夫却遭到嫌恶的妻子,和会所卖笑是鸭子,倒也不算相差甚远。
鸭子拿钱服务婚外情,反倒显得格外正常。
如果......林皓卿再次慎重的将严景铄从上到下打量一边,目光在对方紧实的腰腹,饱满的胸膛处流连。
他的基因倒是不错。
不恰当的奇思妙想慢慢涌上林皓卿心头。他拢了拢自己的衣服,局促的低下头,凑近严景铄小声问:“那,你是怎么收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