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明天来这里。”

眼见得唐老板那么快答应了，叶妈妈开始有些拿乔了，“我那个弟弟是最疼人的，我在干洗店工作啊，给人刷鞋，手都磨破皮，他可心疼了，说以后要帮我找一份好工作，绝对不会让我那么辛苦了。”

“您也想来？”

“我倒不是想来，您已经给了一份工作了，我也不是那么厚脸皮的人，只是……”

“那就来吧。”

“还是唐老板仁慈。”

“妈妈……”叶彤欣拽了拽妈妈的袖子，却被妈妈不动声色扯开。

“唐老板说的是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家欣欣从来都是最懂事的，一定不会让老板失望的。”

“行”唐曾点了点头，一副话已谈完慢走不送的样子。

叶妈妈愣了两秒反应了过来，拉着叶彤欣走了出去。

她们刚出去，唐章章便从旁边的休息室走了出来。

唐总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猛地扔在地上，唐章章额头的青筋猛然跳了一下。

“爸爸……”

“蠢货就是喜欢跟蠢货在一起玩，你看看她们得了些小利便沾沾自喜，这点儿东西都能把她们给收买了。”

“爸爸，你真的让他们来这里工作？”

唐总一脸阴险地瞧着桌子上没有喝完的半杯牛奶，“既然来到我这里，我有的是办法整他们。”

出了酒店后，叶彤欣一把甩开妈妈的手，质问道：“妈妈，你怎么能这样，拿我去做交易。”

叶妈妈一脸不意外而，手中用力点着叶彤欣的脑门，“什么叫交易？你怎么能那么笨？这是唐章章的把柄，我们换来了两份工作，有了这个把柄，他们以后还不都得听我们的？”

“人家那么大的一个老板能被你耍？”

叶妈妈满脸得意，“不被我耍还是怎么？我们都得到两份工作了，我还能被他耍？”

“可那是一条人命，如果不是唐章章耍他，他就不会死。”叶彤欣吆喝了一声。

叶妈妈赶忙捂住女儿的嘴，“你疯啊？他是被车撞死的，警察来了也是被车撞死的。”

风带来寒冷，树叶光秃秃的，看得让人难受，叶彤欣的脸被冻得有些僵硬，想要说的话硬生生地断在空气里，凝滞后坠落，之后就再也不想说了。

方早尝试着在几个巷子之间寻找神婆子，可能是记错了，她并没有找到，无功而返到马路上，就看到了车祸现场。

警察很快赶来将现场保护了起来，他们一面部署着工作一面疏散着想要看热闹的群众，方早从来都不是爱凑热闹的人，她看了一眼便走开了。

董亦芫接到电话时还在家里收拾东西，听到消息的那一瞬间，她仿佛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手，凉飕飕的探入她的后背，用力拽住某样东西，经过她的头顶，将其连根拔起，那是她的灵魂，她呆滞到没有掉一滴眼泪。

就像是有人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她不去深究到底为什么。

钟摆摇晃来来回回，尽是空虚，她没有说一个字直接挂掉电话。

“铃铃铃”

电话不停地响着，犹如午夜幽铃，董亦芫不敢拿起电话，她不愿相信。

董亦芫看着自己的影子变长变长直至消失于黑暗中，烘焙店老板娘来之后董亦芫才恢复了知觉，警察给董家打电话没有人给回应，只能给他们的邻居打电话。

“佟姨”

董亦芫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佟姨看上去就心疼，只能安慰道：“芫芫不怕，佟姨带你去警察局，佟姨在，芫芫不怕。”

此时董亦芫放声痛哭，她没有爸爸了，再也没有爸爸了，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犹豫董亦芫还差几个月才成年，她家里又没有什么亲戚，整个过程都是佟姨领着她。

司机那边已经被警察控制住了，货车是唐家的，他们很痛快地给了赔偿，可是再多的赔偿也换不回一条人命。

从警方那里，董亦芫得知爸爸是捡到了一个杯子，而那个杯子的主人好巧又是她的同班同学叶彤欣。

“什么样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