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那么蠢？我生出来的女儿就算不是方早那样聪明的第一名，也不至于倒着数吧？你平时上课都在干嘛？不要跟那些蠢同学一起玩了，会把你也带蠢的。”

“知道了，爸爸。”唐父哪里知道，他的女儿才是蠢中霸王。

“以后多跟方早玩，跟人家学习学习，下次排座位，我会让老师安排你们坐在一起的，你好好看看人家是怎么学习的。”唐曾决定的东西，家里没有人能够改变。

“爸爸，时间到了，我要进学校了。”

唐曾揉了揉眼，很累，“去吧。”按照他女儿的这个成绩考大学问题是真有点大，他一生都是好面子的人，偏偏在女儿成绩这里丢尽了面子，或许要给女儿想想其他的办法了，要不然自己这张老脸都要被她丢尽了。

唐章章刚走进校园就看到了走廊下，一前一后走着的方早和陈惟舟，他们之间仿佛有种外人融不进去的默契，方早只是扭头看了陈惟舟一眼，陈惟舟眼睛弯弯，露出一排整齐又洁白的牙齿，没有说一句话，那种画面美好到让唐章章嫉妒。

唐章章用力握紧了拳头，精心修理好的指甲用力摁入掌心，父亲的讽刺还在耳边，眼前的一幕又让她觉得刺眼，她恨不得此刻直接冲到方早面前，朝方早脸上奋力甩上几个耳光，以泄自己心头之恨。

在学校里大会、小会，所有能宣传的地方，校长都不予余力的宣传，当然得益于校长的宣传，同学们对于方早的怨言一时间多了不少。

“不就考了省里第一吗？我们家的狗都快知道了。”

“我妈最近吃饭的时候老是让我跟方早学习，烦死了。”

“听说学校里还给她发了饭票，免费的。”

“臭显摆。”

“就看不惯她那清高劲儿。”

“就是”

除了对方早有意见的，还有真正恭喜方早能取得这样成绩的。

“方早！”

汪端端在走廊里喊住了方早。

方早停下脚回头看，是汪端端，“有什么事儿吗？”

汪端端见状赶忙追上前去，一脸真诚：“恭喜你啊，能取得这样的好成绩。”

他们两个是一起参加比赛的，汪端端发挥失常没有取得任何名次，但是却出于真心的恭喜着方早。

方早当然能够感受到班长的真心实意，“多亏了你陪我练习，要不然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成绩。”

汪端端听后有一丝苦笑，他哪里不知道方早是在安慰自己，其实当初参加市里的比赛的时，他就已经很吃力了，他跟方早之间的差异，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很多题目方早看一眼就知道思路了，而自己还需要老师提醒才能察觉。

汪端端对方早是真的佩服，他惊讶于方早的聪明，更惊艳于她的自律与执着，在方早面前，自己都黯然失色了。

“哪有，明明是你自己聪明，我没拖你的后腿就是万幸了。”

方早微笑着看向汪端端，他何尝不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呢？

窗户没有关上，微风吹起窗帘，外面的树木一片茂绿，清晨的鸟儿在树上七嘴八舌地叫着，倒也不显得聒噪。

屋内阳光驱散了潮湿与霉气，吕恬躺在床上，眼皮轻合，她仿佛已经融入了这里，成为了状元楼里的一个住户。

门口传来窸窣的声音，房门被打开，走进来的是阿灿，她打着哈欠，满身的酒气与廉价的香水味儿。

“嗯？”看到躺在床上的吕恬后，她并不意外，“昨天晚班？”

“嗯”吕恬靠在床上，一脸慵懒。

两个夜班的人，住在了一间屋子里。

阿灿将鞋、和外套都脱掉，随意地扔在玄关口。

“困吗？”

吕恬打了一个哈欠，“还行，有点困，但是睡不着。”

阿灿扑在床前揉了揉她的脑袋，吕恬躲避着，“哎呀，快去洗澡。”

“洗过回来的。”阿灿挠了挠头发。

“那怎么还有烟味？”

“衣服上带的吧。”说完阿灿转身走向玄关将衣物捡起来塞进了洗衣机后，坐在了桌子前，桌子上有一个缺口的镜子，简简单单的，算是她的梳妆台吧。

她扣了大坨卸妆膏用力地涂抹在脸上，对着镜子照，突然看到了眼角的细纹，随即手上的力度放轻了不少，她今年多大了？眼角已经开始有细纹了。

“对了”阿灿用手指勾着抽屉，“这里面的钱你抽空存起来。”

“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