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没走到陆衔月跟前,就有人推门而入。
“林哥!”
“你可算来了。”
林庞晖开门的一瞬间就定住了目光。
陆衔月坐在窗边,桌上摊着他从书柜上随手拿来的杂志,日光透过玻璃洒进大厅,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柔和的浅光,一旁的鲜花也不及他夺目。
他对周遭的事物漠不关心,全然不放入眼中,就算有人走到了他跟前,也不值得他抬眼一顾。
林庞晖回过神,展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斯文俊秀的脸上满是柔和,他坐到陆衔月对面,直白邀请道,“这位先生,有兴趣和我喝一杯吗?”
陆衔月迟迟没收到司机达到的消息,见车辆还在三公里外,随即取消了订单,打算乘地铁回去。
他将杂志放回书柜,仿佛没看到林庞晖似的,没理会对方的搭讪,径直往外走。
辛闵浩已经走到了陆衔月身后,“还敢冲林哥甩脸,这性子够辣啊,不知道这是谁的地儿吗?”
任鲁站在门口,挡住了陆衔月的去路,他倒是看明白了,这人不是林庞晖带来的男伴,只是不知道此处有人包场,误闯了大厅。
陆衔月抬眸瞥了瞥面前这几人,他们模样轻浮,非富即贵,一看便知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林庞晖原本不相信蒲信的言辞,霂城哪里会有他没见过的美人?如今见了陆衔月本人,他才知道蒲信所言非虚。
如果说方才他对陆衔月的兴趣只是九分,现在已然超过了十二分,还没有人敢这么无视他,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把他当成空气,尤其是……他还长得如此漂亮。
“我这两位朋友不太礼貌,你别在意。”他一派斯文温润的模样,还作势训了任鲁和辛闵浩两句。
林庞晖的手指轻磕了一下台面上的茶杯,猜测这应该是陆衔月带来的,毕竟他这里不会出现酒以外的东西,林庞晖顺势将茶杯端起,送到陆衔月面前。
“我替他们向你道歉了。”
“用不着。”陆衔月本就没把这些人放在心上,他接过茶杯就离开了大厅。
他走后,林庞晖俨然没有了一开始的温润,那看待猎物一般的眼神分明是志在必得的意思。
——
会场内,谈翌被纪茗强行拉着叙旧,这一叙就是半小时,最后他实在忍不下去了,借着上卫生间的时机溜去了花园。
他先前看见陆衔月往这个方向走,一直没回去,给他发过几条消息,也不见他回复。
绕过后花园的假山,谈翌在附近找了一圈,终于在高大的洋槐树下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原来是在这里。
陆衔月坐在长椅上,谈翌尚未走近,只见有人坐在他身侧,竟还试图将手搭在他的腰上。
察觉到任鲁在他身旁坐下,陆衔月只觉恶心,茶杯从手里滑落,陆衔月用力抓着长椅边沿的木板,抓得指尖都隐隐泛白,竭力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
清茶洒了一地,林庞晖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不加掩饰的眼神赤裸裸地盯着陆衔月优越的五官,由衷称赞道,“果然很漂亮。”
陆衔月强忍着不适偏过头,躲开对方的触碰,眸中尽是冷色。
辛闵浩更是将手摸向他的大腿,“我就没见过比你腿更长的美人儿,也不知道脱……啊!”
他的手悬在空中,话还没说完,脸上就狠挨了一拳,被惯性带着重重地摔倒在地,辛闵浩懵了一瞬才从地上爬起来,挥拳打向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粉毛,怒骂出声,“你他妈——”
谈翌毫不留情地抬手折了他方才伸向陆衔月的右手,语气森寒无比,“你敢动他试试?”
“啊啊啊——”
骨折的疼痛让辛闵浩尖叫出声。
一切发生得太快,任鲁反应过来后立马起身,拎起地上的花锄便挥向谈翌。
“你找死!”
谈翌迅速一退躲开攻击,劈掌打向任鲁的手腕,花锄“哐当”掉落在地,他将任鲁一脚踹开,面无表情地踩着他的手掌走向林庞晖。
“啊——”
任鲁感觉自己的手掌都快裂开了。
林庞晖被坏了好事,又见同伴都被这莫名出现的粉毛打倒在地,更是怒不可遏,捡起一块玻璃碎片夹在指间,毫不犹豫地朝谈翌刺去。
谈翌面色阴沉至极,满眼戾气,挥拳把林庞晖掀翻在地,皮鞋毫不留情地碾上他的手指,将玻璃渣也踩进他的皮肤。
“我艹——啊!”
林庞晖温和斯文的面具被剧烈的疼痛撕碎,面容狰狞,抖着鲜血淋漓的手指冲谈翌恨恨道,“你给老子等着!”
任鲁和辛闵浩一人伤了一只手,胆战心惊地将林庞晖从地上架起来后忙不迭跑了。
陆衔月被药效折磨得苦不堪言,额头冒出细汗,眼前也变得模糊一片,他在将要跌倒的时候落进了一个温厚的怀抱。
“陆衔月,你没事吧?”
谈翌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被陆衔月灼热的肌肤烫了下,着急忙慌地把人给抱起来。
“他们给你喝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