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谈翌解下围裙,叹了口气,没有了先前的豪迈,“我还是下楼去买吧。”
他就知道陆衔月不会平白无故给他好脸色,原来是早早挖好了坑,就等他自个儿往里跳呢。
陆衔月喝下一小口牛奶,轻飘飘来了一句,“不是说什么都给做?”
谈翌觉得好气又好笑,“看看,你这冰箱里能找到半根葱吗?”
陆衔月眨了下眼,无所谓地说道,“没事,我也可以不吃。”
“……”谈翌被这话一噎,心头反而涌起一股想证明自己的劲儿。
“等着。”
说完他就匆匆下楼买食材去了,陆衔月捧着牛奶杯站在原地,很轻地勾了勾唇。
最终,谈翌赶在陆衔月上班前做好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皮薄馅鲜,纯手工制作,美味无比。
陆衔月还挺满意这味道,吃完早饭后想起了柳含章让他转交的红包。
他回了一趟卧室,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走到谈翌跟前,不动声色地把正面朝下递过去,“给你的。”
谈翌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惊喜不已,高高兴兴地接过红包,翻来覆去地看。
“我也有压岁钱吗?”
当他看到红包上的大红“囍”字时,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无数猜测在心中涌现,他猛然看向陆衔月,眼神里透着疑惑不解和难以置信。
“你要结婚了???”
“……”
陆衔月顿觉头疼,捏了捏眉心,说道,“我姐给你的。”
谈翌又是一惊,“含章姐要结婚了?”
“……”
这人脑子里就只有“结婚”两个字?
陆衔月忍着无语,再次解释,“买错红包而已,没别的意思。”
谈翌顿时放下心来,“吓我一跳,我差点以为你英年早婚,要邀请我去喝喜酒。”
陆衔月冷笑一声,“不可能。”
谈翌听后,大为受伤,“我连参加你婚礼的资格都没有吗?”
陆衔月一时语塞,才发觉自己刚刚的话有歧义,又木着脸说道,“我不结婚。”
参加他的葬礼都比婚礼的可能性大。
谈翌收下红包暗自思索,不结婚也行,谈一辈子恋爱也是一样的,到时候……
什么到时候?谈翌止住脑子里异想天开的念头,八字还没一撇,他想得未免也太远了。
谈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陆衔月身上,大脑自动补全了陆衔月穿婚服的样子。
但是……想想又不犯法。
他样貌生得好,不管红色、白色,还是其他什么颜色,肯定都很适合他。
谈翌想着想着,心脏跳得有点快。
陆衔月不知道怎么送个红包还能给人送脸红,这粉毛还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十分钟后,陆衔月准点去上班,到达工位的时候收到一则莫名其妙的消息。
【谈翌:你喜欢什么颜色?】
?
他这是犯什么病?
【陆衔月:反正不喜欢粉色】
【谈翌:那红色怎么样?】
【陆衔月:不怎么样】
【谈翌:我觉得你很适合红色】
【陆衔月:……】
陆衔月没再回复,但谈翌可没这么快消停,自己一个人都能发十几条的消息。
徐蒙抱着保温杯路过的时候,不经意间瞥见了陆衔月手机上的消息提示,颇为好奇地问,“陆老师,你不回复吗?”
陆衔月懒得理,直接开了静音。
徐蒙就默默不说话了。
傍晚,陆衔月下班回去,刚出电梯就看到一个傻大个儿杵在他家门口,浑身湿淋淋的。
今天明明没有下雨,这粉毛怎么又成了落汤狗?
“你怎么回事?”
谈翌头发都湿透了还冲他笑,“前几天楼上的水管破了,我不在家,那水就从阳台一路淌进了客厅,房东找人来修,结果没修好,我今天晾衣服的时候,被淋了一身。”
上次是水管破裂,这次直接爆开了,现在不仅客厅遭了殃,整个房间都发了水灾。
简而言之,这房子暂时没办法住了。
谈翌将湿漉漉的额发往后撩,露出光洁的额头,衬得他眉目更为俊朗,没有头发的遮挡,极富冲击力的外貌展露无遗。
“要不你行行好,收留我一下?”
陆衔月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
谈翌可怜巴巴地望向陆衔月,“看在我照顾了你一夜的份上。”
“……”
他要是拒绝就显得太没有良心了。
陆衔月想了想,问道,“多久能修好?”
“三天。”其实只需要一下午。
这么久?
陆衔月只当楼上的水管是真的破得很厉害。
谈翌满含期待地问他,“可以吗?”
陆衔月抬眸,对上落汤狗亮晶晶的眼神,犹豫了好半晌,最后还是很轻地点了下头。
“就三天。”
一天也不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