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蕴玉笑了一下,语气平淡又伤人:“你想多了,我让你和我住,只是想让你当我的保姆,暑假我会很忙,需要一个做饭打扫卫生的人,对了,你会做饭吗?”
危机解除,屁股保住了。
程泽舒了一口气,但明白了时蕴玉的意思后立马像个刺猬跳起来:“你让我一个大男人当保姆?我不干。”
时蕴玉睇向程泽:“你当然有权利拒绝,但是不到两个月,将近二十万,你认真考虑一下。”
程泽脑瓜子转的飞快。
保姆,说出去也太丢人了,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怎么能整天待在家里伺候时蕴玉呢?
买菜,洗衣服,做饭,收拾卫生。
怎么看怎么丢人,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他还怎么混。
但,二十万。
他不吃不喝好几年才能还完的二十万。
程泽咬唇,暑假只有五十几天,他堂堂勾孙司马·程泽难道还忍不了这几天吗?只要熬过去,时蕴玉这小子他再也不伺候了,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对了,要是跟时蕴玉住一起,他还可以近距离观察时蕴玉,到时候拍他的丑照,曝光他的坏习惯,届时都拿给笑笑看,让笑笑看清时蕴玉的真面目!
这样一来,笑笑就不会喜欢时蕴玉转而投向自己的怀抱了。
想到这,程泽咯吱咯吱笑起来,活像偷了香油的老鼠。
“好,我答应你。”程泽的语气活像咽下天大的委屈,明明在意佯装潇洒,细品又透着一丝狡猾。
时蕴玉似乎早就预料到,对程泽的回答没有意外:“收拾行李,下午搬过去。”
程泽想时蕴玉作为一个官二代,他住的地方应该不会差。
肯定是个别墅,要不然怎么会让他当保姆洗衣服打扫卫生呢。不不,官越大越低调,别墅太招摇,应该是个大平层。
大大的落地窗,可以将H市的美景尽收眼底。
晚上十分绚丽,程泽已经打算好多拍几张照片发朋友圈了。
文案写什么呢。
就写“是谁的一辈子。”
程泽咯吱咯吱笑起来,看来当时蕴玉的保姆也不是坏事嘛,网上常说有钱人家的保姆开的车都是豪车。
自己出去买菜必须炫酷,程泽脑袋里冒出一排排跑车。
嗯,我要一天换一辆开。
想象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这儿是什么鬼地方?”程泽扇了扇扑面而来的气味。
这气味太杂,里面包含了许多东西,狗来了都得嗅半小时。
不远处是冲破云霄的高楼,艳丽夺目的霓虹暗处竟藏着老旧的,快要腐朽的街道。
程泽抬头,天空被电线分割成不规则的方块,凌乱,无秩序。
滴答,脸上传来凉意,程泽奇怪,艳阳天,没下雨啊,再一细看,原来是楼上晾衣服滴下来的水珠。
巷道曲折狭窄,楼与楼之间的间距仿佛为小偷量身定制,稍微探探身,就能从这一栋到那一栋,只需一个晚上,能让整个小区的业主为之疯狂。
程泽站在楼下,放下行李箱,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章洛生你个畜生!你肯定在骗我,我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相信你的鬼话!”
时蕴玉根本不是官二代!是负二代吧!
程泽骂完直接摁掉电话,不给章洛生反击的机会。
程泽站在楼下久久未动,直到过路的老头老太太用防备的眼神看他程泽才迈着沉重的步伐推开沉重的单元门。
还好不是五楼。
程泽爬到三楼,站在302门口,掏出时蕴玉给的钥匙打开防盗门,随即一脑门黑线,都住在这儿了,都是这个环境了,有必要装两道门吗?给小偷省点力气多偷点东西不好吗。
时蕴玉这个装货,还安个密码锁,显得你了。
自己的生日,不对。
笑笑的生日,不对。
时蕴玉的生日,不对。
程泽翻了个白眼,认命拿出手机给时蕴玉打电话,时蕴玉接的很快。
“喂,主席啊,我看咱家还有密码锁呢,真高级,这个款式也很好看呐,主席的审美真不错,不愧是你,但是,密码是什么啊?”
时蕴玉的声音即使隔着电线也很好听,他问:“今天几号?”
“七月十六啊。”
“嗯,密码就是这个。”
“我晚点回来。”时蕴玉似乎在忙,手机里传来男男女女的说话声,他接的快,挂的也快。
“什么啊,真拿我当保姆了。”程泽把空气当成时蕴玉,恨恨咬了两口。
打开门,程泽松了一口气,装修并没有很糟糕,简约大方,客厅明亮,从门口看还能窥见阳台一抹绿意。
程泽感叹,时蕴玉真的很喜欢养花啊,而且在这里能找到一间能照进来阳光,瞧着不逼仄的房子应该不容易吧。
门口整齐摆放两双拖鞋,一双黑色,一双灰色。
程泽撇嘴,真是老气的颜色,他穿了黑色。
房子布局两室一厅一卫,不大也不小,两个人刚刚好,电器齐备,甚至有投影仪,家具也齐全,基本领包入住。
两个卧室,程泽随意推开一间,明显是主卧,时蕴玉的行李箱摆放着墙边,床上的四件套是清新的天蓝色。
靠近窗户那边立着一个书柜,一个书桌,上面已经摆了几本书。
程泽嗤了一声,谁能在卧室看书?保证看不了多久就滚到床上,昏昏欲睡了。
程泽拎着行李箱到自己的‘保姆间’,这个房间略小,但五脏俱全,程泽把自己的衣服挂到衣柜,把洗漱用品摆进家里唯一的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