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麟铮身穿一身干净妥帖的运动服,路颐和黄凌珏也是。
其他方阵不同,汉服、旗袍、新中式、礼服,还有cos服,花样百出。
唯一欣慰的是,花缀站在靠近主席台的地方,一个个方阵从她眼前经过,每个学院打牌和打旗的同学都是优中择优,赏心悦目。
开幕式结束后,各个项目预备起来,陈麟铮赶着去检录,把牌子交给花缀,听见几人嘀嘀咕咕。
“别的学院都穿得那么好看,她们就穿运动服。”
“选她们出来站在最前面,真给我们医学院丢脸。”
“她们还以为自己多好看呢?”
陈麟铮听见这话,当即冲过去:“你好看你不站前面?**!”
那几人一时没反应过来,陈麟铮白了一眼,跑去检录处。
等回过神来,那几人破口大骂。
陈麟铮知道他们会骂,那又怎样,自己也听不见。
花缀咽不下气:“没规定举牌手一定要穿什么服装,运动会上穿运动服不合适吗?”
黄凌珏憋着气:“就是!”
对面有人不服:“我们就说一句怎么了,穿出来不就是让人看的?她骂我们算什么!”
对面也有人怕事情闹大,出手拦着:“行了行了,多大点事。”
“我就咽不下这口气,她凭什么骂我!”
路颐才收好院旗过来,听见起争执,当即上前:“你不挑事,她能骂你?你刚才没骂她?有胆量背后说人,没胆量为说过的话挨骂?我看你就是欠骂。”
别看路颐平时话少,怼人时却话密。
对面还想理论几句,都在路颐面前败下阵。
对面无能狂怒,走远了还在骂骂咧咧。
路颐拍拍黄凌珏的肩:“别跟他们生气,他们不配。”
黄凌珏揉揉眼睛:“嗯。”
花缀:“你们热热身,安心准备比赛吧,加油!”
4×100米的接力预赛开始,第一棒稍稍落后,陈麟铮长腿迈开,肉眼可见地迅速拉进距离,终于在弯道反超,之后的两棒稳定排在第一位。
陈麟铮跑过学院看台席位时,赢得一片短暂的尖叫。
“陈麟铮!加油!”
“陈麟铮!!”黄凌珏心潮澎湃,为陈麟铮呐喊时心脏都快飞出胸膛。
200米比赛,黄凌珏第二名。
果然有质疑的声音。
路颐和陈麟铮在终点处接黄凌珏,路过窃窃私语的那几人。
陈麟铮直视他们,说:“酸鸡!”
“你骂谁呢!”
“谁应我骂谁!”
黄凌珏忍住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铮铮,别理他们。”
路颐把陈麟铮拉到身后。
骂声不断。
路颐上前,拎起为首人的衣领:“你行你上,不行憋着。”
“怎么吵架了?因为什么?”辅导员赶来调解,几人见状收敛。
年轻的男辅导员上任不久,却也经历过学生纠纷,一定要在开端时遏制住。
几人仗着辅导员年轻,说话语气不善,添油加醋、泼脏水、装无辜,反咬一口。
辅导员如何看不清楚,打了圆场,让陈麟铮她们去准备接下来的比赛。
“都是一个学院的同学,她们为学院争光,你们不鼓励,怎么还能诋毁?”
对面几人各有心思,有面上歉疚的,也有不屑的。
导员:“你们互相辱骂,都有不对的地方,互相道个歉。”
陈麟铮很配合:“对不起,我骂人不对。”
对面为首的男生顺台阶下:“对不起,我也有不对。”
“好了,这件事就揭过去,大家是同窗的同学,有什么问题也要互相包含,互相理解。”
陈麟铮应和,离开之后仍然忿忿:“骂人不对,骂他不算。”
*
路颐的项目在下午,两点钟,太阳最毒的时候。
终点处,黄凌珏早早拿着两个外卖袋子翘首以盼。
路颐迈过终点线,大汗淋漓,她没有立即停下,凭着惯性踱步。
黄凌珏追上去,等路颐停下,递去一个外卖袋子:“给,别人有的,我们第一名也得有!”
另一个袋子,留着给陈麟铮。
终点处一直有很多人,买了奶茶饮料等着冲向终点的人。
等着的,有朋友,有朋友以上恋人未满,也有恋人。
花缀在实心球的场地,手里拿着黄凌珏给的双莓冰沙,远远看见终点处乌泱泱一堆人。
哨声吹响,花缀专注盯着场上,记录另一位裁判员报的分数。
都没有江寻芳的分数好。
花缀含着冰沙,等冰融化。
冰融化的时候,一个人投完,继续下一个。
花缀和其他裁判员轮流点名、计分、登分。
一杯冰沙都融化,比赛结束。
都没有江寻芳的分数好。
如果江寻芳来比赛,一定还是第一名。
江寻芳……她现在应该在做实验吧。
花缀上交了成绩表。
转头看见江寻芳。
“你怎么来啦?实验做完了?”花缀几乎是跳过去。
江寻芳:“该吃晚饭了。路过。一起去吃晚饭吗?”
花缀看见江寻芳身后,向她招手的舍友们。
“晚上还要做实验吗?”
江寻芳点头:“要做。”
花缀走过江寻芳:“那你和你的实验一起吃晚饭吧,我和我舍友一起吃。”
“好吧。”江寻芳攥紧了手里的外卖袋。
这么热的天气,一个人喝两杯冰沙,也会有点冷。
柠檬味的冰沙,格外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