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您好!我也是滨河大学物理学院现代物理系磁学专业毕业的,听说您也是滨河大学的?”鲁希雷坐双人沙发里,撅着一张大突嘴,说完了不忘用舌尖在嘴里转着舔一圈发干的嘴唇,一脸谄媚地笑着问好,接着介绍自己,最后再向刘祥国这样询问道。
“鲁部长,你那听得,消息真灵通。对呀,我就是上滨河大学的。”刘祥国坐在大办公桌后面的黑皮沙发老板椅上,望着对面坐着的鲁希雷微笑着这样回答道。
“刘主任,那我们真是校友,你是我学长,我师兄。”鲁希雷继续谄媚地笑着,和公司现任“一把手”刘祥国拉关系,套近乎。微张着一个向前突着的大臭嘴,这样说完了,又习惯性地舌尖舔一圈嘴唇,一双小眼睛用巴结吹虚的眼神望着刘祥国。
“我六六年属马的,你那年生的属啥呢?”刘祥国马上脸变得严肃认真了许多,一颗又圆又小的头颈上,稀疏的短发有些发黄,一双鼓胀圆圆的金鱼眼望着对面的鲁希雷,这样对鲁希雷先是说亮明了自己的出生时间,接着又追问鲁希雷的出生时间。
“我是六七年属羊,刘主任您比我大一岁,名符其实的学长,正经八百的师兄,您年轻有为,年富力强,党校一枝笔,市委材料写得最好的,您是滨大的骄傲,您是我们学习的榜样。”鲁希雷借机巴结吹虚领导,大突嘴开始像砂锅里倒核桃一样—“咣啷啷”,一阵肉麻的赞颂,把刘祥国都捧到天上去了。
“哈哈,鲁部长,师弟,谢谢!我没有那么好呀,你这样说过奖了,缪赞了。”鲁希雷这一番阿谀奉承,把刘祥国说得其实也是心花怒放,但还是微笑着这样谦虚推辞地对鲁希雷说道。
“不过,最近我有一事特别头痛,你说该怎么办?”刘祥国正好有件事拿不定主意,这会猛然间想起来了,想试探一下,说不定还真能让师弟鲁希雷,给他想出个不错的好点子或者好主意来,就这样边抬右手从前往后捋了捋稀疏的发黄短发,边望着鲁希雷轻声说道,带着点华中洞庭省口音的普通话。
“刘主任什么事您快说,师弟为你分忧解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鲁希雷这个马屁精,真是的,你连刘国祥说得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大包在揽给领导效犬马之劳,真是太无耻了吧。竟然现在就这样指天画地,信誓旦旦地打保票去给领导干事儿。
“省文广研究咨询公司想要从我们市公司借调一人,你看谁去合适?”刘祥国想,听听鲁希雷怎么说,再作决定也不迟,就紧绉双眉一筹莫展地这样向鲁希雷不耻下问道。
“嗯······,我看有一个人选最合适······达---恩---豪。”鲁希雷眼睛顿时放光闪电,心想机会终于来了,黄天不负有准备之人,千载难逢机会一定不能让它溜走了,大突嘴一张,就这样老奸巨猾地向刘祥国美美参上了一本。
“你胡说,那不行,达恩豪不能去,他走了我们公司谁写材料,他是我发现我们公司材料写得最好最快的一个,你这是釜底抽薪吗!”刘祥国一听,坚决反对借调达恩豪到省文广研究咨询公司去,想不到鲁希雷师弟也居心叵测,就很生气地从老板黑皮沙发椅上“忽”就一上站起来,用冷冷的眼光盯着鲁希雷这样反驳道。
“刘主任您先不要急,听我慢慢详细解释。达恩豪一定走不了省公司的,您还不知道他现在还有几年就退休了,三四年吧,省公司领导不嫌他老,刚跌办调进来一个就退休啊?咱们单位现在岁数最大的就数达恩豪和巴其平,巴其平办《滨河咨询》办杂志可以,但写材料不行,再说巴其平不能借调,借调走了谁办这杂志。”鲁希雷大突嘴上下不停地叭哒,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吐沫星子乱飞,饶是肉嘴,如木头的肯定都磨了一大堆锯沫了,向刘祥国深入细致地分析情况。其实丧尽天良的鲁希雷另有打算,是在为自己谋划几步好棋局哩。
“嗯,你说得的这些也好像有些道理。”刘祥国很服舒地坐在黑色皮沙发老板椅里,高大的椅背上只露出一个小头顶,头顶上扎着一些稀疏的短发,板寸头顶像个鞋刷子一样,这时半信半疑地盯着鲁希雷这样插一句话道。
“如果你借调黄英,易学等年轻同志去省公司,那就不好说了。他们既学历高,又思想活泛,找人送礼,有背景有钱,说不定弄假成真,指不定那天还真就调进省公司去了。” 鲁希雷看刘祥国态度转变了许多,语气有所缓和,就趁热打铁继续卖弄他的分析研究能力,又是假设又是预测的,这样比前比后向刘祥国学长师兄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