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抱着一分钟还好,但沈言宙抱个没完了。
邵琅抬手抓着沈言宙的衣领把他往后扯,“抱个没完了,快点松手。”
沈言宙是没抱够的,但邵琅都发话了他要是再不放手的话那邵琅该暴揍他了,他最后在邵琅肩头蹭了下才抬起头。
邵琅能感受到他的头发扫过自己的耳朵和脖颈。
他打了一下沈言宙放在自己腰侧的手,“手拿开。”
“哦。”
不知道为什么邵琅感觉到沈言宙把手拿开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委屈。
“行了,回去休息吧。”
邵琅和沈言宙回了他的房间,一路上也没说什么,能很清楚地听到路上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闻到香甜的花香。
沈言宙关上房门说:“我去问问有没有多余的被褥。”
“嗯。”
「燕城圣所」的宿舍都是两人寝,但不是上下床,是两张隔了一点距离的单人床,沈言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有被褥另一张床只有一个光秃秃的床板。
沈言宙回来什么也没拿回来。
“问了一圈他们都没多余的被褥。”
“那我睡床板吧。”
沈言宙的手按在邵琅肩膀上把他转了个面,“睡什么床板,就睡一张床吧,你睡一晚上床板第二天早上起来不得腰酸背痛。”
“这床这么小两个成年人根本挤不下。”
“试试不就知道了。”
邵琅懒得去和沈言宙争辩,他上前一步先坐在了床上,沈言宙去拿了一次性杯子让他去洗漱。
李源上完厕所回宿舍和自己的室友说起刚刚的事。
“我刚刚去上厕所碰见沈教官,他站在他房间门口我刚要和他打招呼他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好奇怪啊。”
“为什么要站在他房间门口?”
李源摇了摇头倒在床上,“不知道啊,好像他房间里还有其他人,不想让他听到所以不让我出声吧。”
室友点了点头说:“哨兵部宿舍今天晚上被周随之那人拆了一大半,哨兵有没有可能来咱们这住啊?”
“不知道,但沈教官也不像随便邀请其他人来自己房间留宿的人啊。”
室友还在复习今天白天学的理论知识,笔唰唰唰地在纸上留下一道道痕迹,他还抽出空和李源搭话。
“没准是邵琅教官呢,他们俩看起来关系挺好的。”
一提起邵琅,李源就忍不住星星眼,“不知道为什么邵教官一看就是很能给人安全感的那种人,我听说他第一节课就把张泽语那个傻大个打趴下了,打得他满地找牙。”
“对啊,我也觉得,但是邵教官他们只是代理教官。”
“好想和邵教官做朋友啊……等等,你干什么呢?怎么又背着我卷呢??”
李源的室友是个学习狂,一天不学习就浑身难受,但每次摸底考试他总是向导部的万年老二。
第一永远是费乐。
因为这件事他继续奋发图强好好学习,争取有一天能超过费乐。
宿舍里有李源这个天天叽叽喳喳的鹦鹉他也挺无奈的。
李源从床上跳下来去揉他的脸,咬牙切齿地说:“别学了别学了,老学你要学成大傻子了。”
“嗯嗯嗯。”
当邵琅第二次把沈言宙踹到地上的时候沈言宙承认他有那么一秒钟后悔了,他不应该和邵琅睡一张床。
他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摔疼的脑袋,床上的邵琅正不断变换睡姿,但不管怎么变他这个人都是四仰八叉的。
沈言宙好脾气地把邵琅露在外面的胳膊都塞进被子里然后好心地给他掖了掖被角。
他在床边站了一会然后抬手用食指的关节顺着邵琅的脸划了一下。
可能是他的手指太凉,邵琅有点不舒服地皱了下眉然后把头往被子里埋得更深了。
看着邵琅的侧脸沈言宙忍不住想起了他第一次和邵琅见面。
不是在「BML-白塔」的食堂里,那是站在邵琅的视角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在沈言宙的记忆里他和邵琅的故事多了那么一小段。
「燕城圣所」会举办文化节,当时邵琅是被顾流年硬拖着参加的,负责后勤工作。
沈言宙和邵琅第一次比较正式的见面就是在「燕城圣所」的文化节上。
在这之前沈言宙就听说过邵琅这个名字,在表彰墙上看到过无数次邵琅的名字和照片。
那些照片下面还有每个人的座右铭。
邵琅和其他人不一样,别人都是“天道酬勤厚德载物”、“勤能补拙”这样的心灵鸡汤。
而邵琅照片下面只有四个字——菜就多练。
后勤的工作很多,邵琅像个陀螺一样忙个不停,他拿着节目单出去的时候正好撞上准备进去的沈言宙。
沈言宙被撞了个踉跄,但他下意识还是扶住了撞进自己怀里的邵琅。
邵琅啧了一声捏紧手里的节目单,然后从沈言宙怀里退出来说道:“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