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淳捂着心口,像是有什么在搅动她的皮肉,疼得她倒吸凉气。
她不敢想,越想,心越疼。
自己明明叮嘱过她的,让她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不要逞强,她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夏侯淳耳边翁的响起阵阵轰鸣,随着轰鸣声尖锐扬长,她突然眼前一黑,然后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倒去。
叶槐正要伸手去接她:“姐——!!”
却有人比他更快一步,是毋翀。
将人抱在怀里以后,毋翀一声哨响,只见魅影不知躲在哪里的,突然现身,朝毋翀跪拜:“主人!”
“把他关在大皇子宫殿,派人仔细照顾,除了本王外,不允许他见任何人。”
魅影:“是。”
夏侯淳这一觉睡了足足一个下午,毋翀宣太医来看过,只道她是急火攻心,茯苓见毋翀一心都扑在夏侯淳身上,甚至亲自端水为她擦洗,眼中妒火似要将她燃烧。
她不敢让毋翀发现自己的情绪,压抑着声调,道:“王爷,让妾身来照顾小姐吧……”
“下去。”
毋翀眼神如刃划过她略有狰狞的表情。仿佛已经洞悉她内心深处的邪恶。
茯苓躯体一震,再没说什么。
夏侯淳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是满天猩红色,无数箭矢从四面八方涌来,尽数没入她的身体。
痛。
好痛。
她想说话,她想求救,可她一张嘴,猩甜的血液就会从她嘴里流出来,喉头不受控制的发出“嗬嗬”的诡异声响。
她知道这只是个梦,梦里上一世的死状牢牢的刻在了她的脑子里。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这幅场景了。
夏侯淳感觉自己的灵魂被禁锢在这具千疮百孔的躯壳里,上一世的痛楚依旧清晰,让她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滚烫的泪珠划过脸颊,混着血液渗进嘴里。
又苦又咸。
谁能来救救她。
绑着她的绳子被流矢割断,她的身体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极速下落,她知道她快醒了,因为上一世她死之前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坠落的瞬间。
灵魂深处的夏侯淳急切等着解脱,眼前突然飘来一抹红色的身影,熟悉的味道将她紧紧包裹住。
“计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