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去月余,夏侯淳已经很久没收到计晖的信了,灵均最近也不知在忙什么,自送来福福后,便再也没来找过她。眼见着又要年关,夏侯淳心里总有股不好的预感。
“可可。”夏侯淳一连叫了几声也没人回应,她以为可可又带着福福跑去那里撒野了,这段日子可可算是仗着福福把府里的丫鬟婆子祸害了个遍,已经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夏侯淳也懒得管她,只要不闹出事便随了她去玩儿。
那些被吓着的人碍于夏侯淳如今在府中的地位,那对可可是敢怒不敢言,连带着那条小蛇,都当个爷似的哄着。
夏侯淳正要回房,突然听到后院围墙外面传来争执声,起初她还有些不确定,直到走近了,那争执声越来越大,才出声道:“茯苓?”
“小姐……”
墙的那边是茯苓略带颤抖的哭腔。
“怎么了!?”夏侯淳眉头一皱:“可可,你拿福福吓着茯苓了!”
“我才没有!”原来在外面和茯苓争执的人正是可可,只听她颇为气愤道:“是她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找你不安好心!”
毕竟她们还在夏侯府后门外面,为了不惹人闲话,夏侯淳压低了声音道:“你们两个先进来再说。”
“怎么回事?”夏侯淳看着许久不见的茯苓,不知是凌王府的伙食太差还是她另有心事,只见她瘦了一大圈,脸上再也没有从前那样圆润可爱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眼圈和凹进去的两腮:“茯苓,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小姐……”茯苓刚一开口,热泪滚滚而下:“小姐,是我错了,是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了,救救我吧……”说着竟要跪下。
“别这样,你先起来说话。”见她落泪,夏侯淳心中自不好受:“茯苓,有什么话慢慢说,你别这样。”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可可厌恶的撇过头,她见了茯苓这矫揉造作的派头就作呕。
“可可,刚才李管家说府里新到了一批年货,你去瞧瞧吧,有什么喜欢的就留着。”夏侯淳知道她们两个不对付,否则两人也不会在围墙外头吵起来。想必是茯苓来找她,被可可给拦住了。茯苓自小生活在夏侯府,见大门无望,便只能寻来后门处。
这两人不对付还是别待在一起的好。
可可虽然不甘心就这样被支走,但夏侯淳发话了她也是不敢违背,只见她挺了挺胸脯,很是不客气的擦着茯苓的肩膀气势汹汹出去了。
那架势,活像是一只找人斗技的大公鸡。
夏侯淳摇摇头,哭笑不得:“可可不懂事,别介意。”
茯苓眼眶红了一圈,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盯着夏侯淳的脸:“要不是因为她的出现,如今站在小姐身边陪着小姐的,该是我才对……”
“……”夏侯淳无言一阵:“茯苓,是凌王府出了什么事吗?”
过去的事她不想再去追究,况且如今茯苓已嫁于心仪之人,再去提那些如果的事没有任何意义。夏侯淳上下细细打量她一番,但见她面容憔悴,双眼无神,从前那样灵动的姑娘,短短数月竟普通苍老了十岁不止。
“小姐……”茯苓双眼噙泪,激动的手都在发抖:“小姐,求求你了,帮帮我吧…如果连你都不肯帮我,那我这辈子就完了……”
见她这副样子,夏侯淳看的心里难受:“你把话说清楚,先别哭。”
“王爷他……要娶正妃……如今凌王府已经内妾成群,平日里我本就步履艰辛,过的谨小慎微,生怕一个差池遭人口舌热惹上祸端,好在还有王爷偶尔垂怜,才让我能在府里喘口气,可是,几日前我亲耳听见王爷在书房里和管家说他要娶正妃……小姐,我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吧,王爷绝对不能娶那个女人……”
夏侯淳大概理清了茯苓话里意思,她没有急着询问茯苓所惧怕的那个女人是谁,而是神色严肃的道:“茯苓,若是我能助你逃离凌王府,你可愿意?”
此话一出,刚才还泪流不止,伤心欲绝的茯苓竟止住了哭泣,她呆呆地看着夏侯淳,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夏侯淳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