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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明月随良掾,春潮夜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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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夏侯淳起床时人还是蒙的,昨夜那个冲动之举依旧在脑海中盘旋。最后她们是如何分别的都记不起来,只知道自己做完坏事后就躲进了房内,任凭计晖在门外怎么敲门都没理她。

可可端着脸盆进来:“小姐,奴婢伺候您洗漱吧。”见她魂不附体的模样,可可心中也猜到了些缘由,她虽然没有经历过情爱,却也知道这时候的小姑娘是打趣不得的,尽管心中好奇无比也还是端出一幅沉着稳定的模样道:“寮王殿下已经在大理寺前厅候着了,有杂役来传话,等您起来后一起商议累积案件之事。”

换好衣服后夏侯淳用冷水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了些:“走吧。”

大理寺内,在职的人基本全都到场,夏侯淳去时他们已经等了一会。

毋辛见人都到齐了,为夏侯淳一一介绍。

“这是大理寺寺正,杨东。”

杨东是个微胖的男人,笑起来时眯眯眼,看着十分平易近人:“夏侯府的大小姐,下官从前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真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对于这毫不走心的夸赞,夏侯淳只是礼貌的点点头,回以微笑。

“这是大理寺丞,陆夏平。”

相比起杨东,陆夏平看起来严肃许多,他冲夏侯淳点点头,算是问好。

“这是评事平惠英,主簿王宇峰,司狱杨威,司务俞抒彤。”

毋辛其实也是今天第一次认识他们,却在短短时间将所有人的名字都给记住了,不仅没有丝毫王爷的架子,说话时也总是迁就别人的语速与习惯,从不会贸然打断别人发言。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大理寺卿,在场人除了夏侯淳外,都不免重新打起精神,重新审视传说中的寮王殿下。

大理寺评事和司务是女子,两人皆是身着公服英姿飒爽的干练样子。主簿王宇峰是个身形瘦弱的年轻男子,司狱杨威人如其名,身高八尺体型强壮,看着十分有威严。

互相认识过后,主簿王宇峰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放在桌上:“这是最近大理寺经手的案件。”

寮王看着夏侯淳道:“你来之前本王已经看过,这些案件基本都已经定案只等行刑,唯一有争议的只有两桩案子,此前毋清清顶着刑部和督察院的压力,势要重查。”

夏侯淳没在人堆里见到计晖本就有些分神,毋辛冷不丁的看着她说话倒是让她一时接不上,只能干巴巴的点点头。

毋辛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自己给自己的找台阶下:“一桩是吏部右侍郎郝顺利强娶民女案,还有一桩……”毋辛说着又看向了夏侯淳。

这回夏侯淳很给面子的笑了笑,问:“什么案子?”

“荣王世子毋容失手杀害红楼花魁案。”

“失手?”夏侯淳挑了挑眉:“是什么意思呢?”

“荣王世子拒不认罪,说花魁之死与自己无关,此事早先也惊动了皇上,但皇上对毋容放浪之名早有耳闻,且对方不过是个红楼女子,又没有亲人为其告官,本已结案,但毋清清过眼后坚决认为此事是毋容故意为之,有滥杀百姓之嫌,执意要将他问罪。”

“大理寺卿大人刚正不阿,不畏强权黑白分明,臣女钦佩。”

寮王道:“这两桩案子发生时间都是在春狩前,目前存疑的便只有这两件案子了。”

夏侯淳明白他的意思,毋清清死咬着案子毋容的案子,很大可能这次春狩之灾这便是祸端。

夏侯淳问:“那现在荣王世子在哪里?”

寺正杨东道:“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已将荣王世子暂且放了,大人本欲春狩后再审,却不料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这肯定和毋容逃不开干……”

大理寺丞陆夏平急速打断道:“杨东,案子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勿要妄言。”

杨东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微微向下撇,显然对陆夏平怕事的态度十分不满。毋清清在大理寺的人缘极好,她待人亲近且没什么公主架子,还时常自掏腰包犒劳他们,杨东打心眼里喜爱这位一身正气公私分明的大理寺卿,可如今她被人暗害重伤昏迷,生死不明,昔日里谈笑风生的同僚却摄于对方背后的势力连说句真话的勇气都没有,这让他生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陆夏平知道杨东误会自己了,却也不为自己辩解。毋清清是大理寺卿,更是泰平的长公主,现如今有寮王殿下追查此事,必定会给毋清清讨一个公道,他们这些人虽是毋清清的同僚,但从身份地位上来说,他们与毋清清隔着山与海的距离,一个不小心说错话,只会害了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毋辛假意咳嗽了一下,缓解有些紧张的气氛。

夏侯淳将场面圆了回来:“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大理寺卿,讨论时难免有不周到之处,都别放在心里。”

王宇峰拿着册子,犹豫许久后才轻声道:“另外这桩案子,原与大人是没什么关系的,证据也已经确凿,本来定了秋后问斩,是大人与那犯人相识一场,不相信他会做出那种事情,所以一直拖着不肯结案。”

夏侯淳冲他笑笑,温声道:“展开来详细说说。”

王宇峰是个内向的青年,平常多看姑娘一眼都不敢,说话轻声细语的,也不会主动与人交流,一天到晚不是办公就是睡觉,是以单身至今都无媒婆上门。夏侯淳生的艳丽,笑起来如盛开的花一般明媚,不知是被她感染了还是受到了鼓励,王宇峰说话声音大了许多:“大约十日前吧,有一对老夫妻到大理寺来申冤,状告吏部右侍郎郝顺利滥用职权强抢民女,并将其残害致傻。大理寺卿与那位大人有过几面之缘自是不信,便去了吏部查问此事,却不想郝顺利的夫人正是那老两口的女儿,且人已经疯疯傻傻犹如孩童,谁也不认识,只认识那老两口是自己的爹娘,后来刑部接手此案,调查结果也与老两口所说相差无几,大理寺复审时大人还是不信,便亲自去问郝顺利,可怪就怪在郝顺利既不认罪,也不否认,只是闷头垂泪,什么话也不肯多说。大人还是不肯放弃,便私自追查此事,可结果也与刑部所查别无二致,大人本欲过段时间等郝顺利想通了再去查问他,结果就出事了。”

夏侯淳道:“这么看来大理寺卿被害一事与郝顺利有关的概率不大,毕竟郝顺利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又何必因此记恨大理寺卿呢?”

毋辛赞同道:“本王也觉得春狩一事与郝顺利一案关系不大,荣王世子一案还请再详细说来。”

陆夏平道:“荣王世子一案说来也不复杂,红楼…”见夏侯淳一脸疑惑,似乎没听过这个地方的样子,他旋即改口道:“也可以叫香满楼,红楼只是一个昵称,因为去了那里的女子基本都会成为各大官员的红粉知己,便被人戏称红楼。说起红楼的花魁,上一任便是贵府的阴姨娘。”

夏侯淳了然的点点头,没有探究阴十娘从前的意思:“陆大人继续。”

“阴十娘走后新任花魁便是被害女子,蓝梨。其一曲蝶舞名动上京是许多公子哥追捧的对象。只是她还未红多久,便突然传出来要从良的消息,且对方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卖油郎,香满楼老鸨定是不愿的,可当初蓝梨签卖身契时便已经定好了时间,也就是今年为止,老鸨眼见留不住她,便只能以要培养下一任花魁为由,狮子大开口要卖油郎出一百万两提前将蓝梨赎走,卖油郎欣然应允,并约定好十日前去香满楼赎人,意外也就发生在那天,荣王世子去香满楼玩乐,非要蓝梨陪他,蓝梨自是不愿,并坚称自己已是自由身,可那日左等右等,也等不来卖油郎拿银子赎人,荣王世子不顾蓝梨反对强行将她带到了房中,第二日被人发现时身子都已经凉了。事后荣王世子将自己摘的一干二净,推说是蓝梨身体不好睡梦中突然暴毙,与自己无关。因着蓝梨死时还是奴身,并未被赎走,荣王世子赔了老鸨一笔钱,这事也就过去了。后来大人从旁人口中听说了此事,去刑部要了案卷,并勒令刑部发回重审此案。”

荣王世子此人任意妄为夏侯淳不是第一次见识了,毋清清执意要重审此案因而惹怒到毋容遭他怀恨在心以此报复的可能性很大:“既然如此,我们便帮大理寺卿将荣王世子此案审完吧,大人遇害究竟是不是他干的查完便知。”

毋辛点头同意:“如此,便有劳几位将荣王世子一案所有相关证物文书整理好,待本王看过后便开始着手调查。”

众人领了各自的任务后都走了,只留下毋辛和夏侯淳。

见人都走完了,毋辛崩了许久的肩膀一松,从未涉足官场,贸然做官还有些不适应。他松了松筋骨问道:“听闻你昨夜受了风寒,今日可有好些?”

“多谢寮王殿下的马车,臣女已经好多了。”

“不必谢本王,昨日计晖以藏书为饵,诱本王将马车让于你,要谢,你便谢她吧。”

夏侯淳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喃喃道:“也不知这人跑哪里去了。”

虽然她声若蚊吟可抵不过毋辛耳力极好,还是听清了:“本王还以为她与你亲近,怎么,你也不知她去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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