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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上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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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这么想的。”叶无尘道:“这几日你先在寮王府避避风头。”

毋辛点头同意,又问道:“对了,这几日不见你,去忙什么了?”

叶无尘移开视线,看着面前的樱花树不说话。

毋辛叹气,这个好友与自己一同长大,是什么性子他再了解不过,可是他不愿见自己的好友陷在过去的囹圄中抽不出身:“无尘,这么多年了,何苦还执著于此?她走那年你才两岁,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六年,如果她还活着,怎么会不去找你?”

“就算死了,也要有一个说法。”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可一想到那人,叶无尘心中还是苦痛难受,记忆中那个抱着他转圈的身影已经逐渐模糊,他甚至都记不起那个人的模样,可那温暖的怀抱,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你家里抚养那个孩子十多年,她与那人一同长大,两人也算青梅竹马,怎奈人心不古将她骗走。那年你也才两岁,那人的样子如何记得住?如今要在这茫茫人海中去寻,如何寻得到?那男人说不定早就改名换姓,有了另一番生活。”

“其实,我早前已经有了一点眉目。”叶无尘本不想把毋辛扯进来,只是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他身边能无话不谈的只有毋辛,况且若是他所查无错,那么接下来需要证实还得毋辛出手相助:“太子案时我认识了一个叫叶槐的男子,他的模样与我父亲有几分相像,只是后来我去查他的身份,却发现其中有猫腻,似乎……这身份背后有人作假。后来我顺着线索去安阳县查,才发现太子案那个叶槐,是假的。”

毋辛听完震惊不已:“你说的可是皇贵妃娘娘身边的神医叶槐?”

叶无尘点点头:“正是。”

“揭皇榜为七皇子治病乃是大功,何故造假?那你可查出此人的真实身份?”

听他这么一问,叶无尘的心沉得更低了,许久,才道:“知道。”

“何人?”

……

回去时,可可还在不断唠叨刚才不应该拒绝和寮王赏花:“小姐,你说寮王长的多好看呀,就是不赏花赏他心情也愉悦啊,你为什么要拒绝寮王的邀请呢?”

“你家小姐还未出阁,与男子独处一处惹人闲话。”

“让他们说去呗。”可可暗暗的想,最好能把寮王说到娶了小姐。俊男靓女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夏侯淳停下步子看着她:“可可,你若真这么喜欢寮王,不若我同他求个恩,把你收到寮王府去伺候。”

可可一听小脸立刻拉了下来,使劲的摇头:“我不说话了。”明明小姐和寮王那般般配,小姐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两个人正说着话,突然转角处传来男女调笑声,夏侯淳拉着可可躲在墙后,偷偷探出头去看,就见不远处夏侯舞正和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拉拉扯扯。

夏侯舞红着脸,娇笑着问:“世子爷,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本世子向来说话算话,本世子喜欢你,你若也对本世子有意,回去以后本世子就像皇上求亲。”

那男人夏侯淳认识,说来也巧,此人上一世就与夏侯舞纠缠不休,没想到这一世还是如此。只不过上一世夏侯舞闹得实在难看。

此人乃是荣亲王府的世子,毋容。官居正一品担任司空一职,掌管泰平水利土木,是个肥差。其父荣亲王乃当今圣上的胞弟。上一世夏侯舞嫁给了一个七品小官,那人虽官小,可洁身自好家中只有夏侯舞一位夫人,且为人正直坦荡,不失为一个好的夫君,可夏侯舞嫌弃对方小门小户,时常在府内大闹,当着下人的面对夫君又打又骂,还将自己的公婆气的几番吐血,最后早早撒手人寰。那男人虽心痛,却也处处包容夏侯舞,怎料夏侯舞不知悔改反倒得寸进尺,最后不知怎么和毋容纠缠上,还当众被人撞破了丑事。

当时那事闹得十分难看,夏侯平气的与夏侯舞断绝了关系,经此一闹,夏侯舞与那小官和离,随后如愿以偿嫁进了荣亲王府为妾,怎料那荣亲王世子生性风流,后院姬妾众多,不过短短数月就腻了夏侯舞,将她冷落在后院。

夏侯淳嗤笑:“看来这孽缘转来转去还是回到了原点,也好,至少放过了无辜的旁人。”

可可不知道这些,一头雾水的看着夏侯淳,小声问:“小姐,你在说什么呀?”

“没什么。”夏侯淳对可可叮嘱道:“看见那个男人了吗,他是荣亲王世子,别看他长得不错,可生性风流浪荡不羁,若是日后你见了此种男人,有多远躲多远,否则害人害己。”

“小姐,你看我像是瞎子吗?”可可看着夏侯淳颇为自己打抱不平道:“且先不说那男子长相猥琐至极,就算他貌若天仙,说话如此轻浮不负责任,我也不会觉得他是个好人的。”

夏侯淳挑了挑眉:“看不出来,你看男人还是有点眼光的。”

被这么一一夸可可仰着头一脸傲娇:“那是。”

“那日后你若有了家人的心思,夫君就自己看吧,也省的你家小姐操心了。”

“可可这辈子不嫁人。”可可突然提高了声音,有些激动的说:“可可要……”话还没说完,就被夏侯淳一把捂住了嘴巴。

“谁?”毋容转过头眼神凌厉的看向她们躲藏的那堵墙:“谁在那里?给本世子滚出来!”

“要死!”夏侯淳心下一跳,她可不想撞破这种丑事给自己惹麻烦,她慌忙之下左右看看,没有可以躲身的地方,随后想起来的路上有一处房间,就在连廊过去一点,她拉着可可快速的跑了过去,用力一推猫着腰躲了进去,最后还不忘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小姐,我们跑什么呀?”可可心有余悸的摸摸胸口:“做错事的又不是我们。”

“嘘,小点声。”夏侯淳这会子心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小声道:“撞破这种事你觉得很光荣吗?下次能不能机灵点?要是让夏侯舞看见你撞破她的私情,回府后她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我才不怕她呢,她自己不洁身自好光天化日与男子搂搂抱抱,我要是把这事告诉老爷,看老爷打不打她。”

“傻瓜!”夏侯淳恨铁不成钢道:“你以为你一个小丫鬟撞破了府里小姐的丑事老爷能放过你?发卖你都是轻的,要是为了夏侯府的名誉杀你灭口都有可能。”

被夏侯淳这么一说可可当即吓得咬住了自己的手指:“老爷有这么冷血无情吗?”

夏侯淳并没有诳她,夏候平此人十分看中名誉,且孤高自傲,现下夏侯舞还是个尚未出阁的三小姐,若是此等丑事被宣扬出去会让他颜面扫地,为了以绝后患杀人灭口再正常不过。“你方才不还说自己很会看男人吗?”夏侯淳瞥了她一眼:“你以为夏侯平现下对阴十娘很体贴就是爱她?他是这世上最虚伪且冷血无情的男人,自诩高人一等文采风流,却向来看不起女子,现下对阴十娘好一为新鲜,二么,不过是希望她肚子里的那个是个男孩罢了。”

突然,一声干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呃。”

空荡的房间突然冒出第三个人的声音实在骇人,夏侯淳被吓得浑身一颤,瞪着眼睛转头去看,就见屏风后走出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正是毋辛。

尬尴在毋辛脸上闪瞬而逝,那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好笑:“夏侯小姐,好巧。”

“……”巧你个头。

竟然躲在屏风后面听她们说话,从前听闻五皇子毋辛爱好诗词歌画,为人清雅,却不想也是个喜欢听别人墙角的小人。

毋辛似乎能看透夏侯淳在想什么,他清了清嗓,为自己辩解道:“这是本王房间。”

“……”对不起!

“本王刚在沐浴。”

“……”打扰了!

“穿好衣物时就第一时间出来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声音:“寮王,你在里面吗?”

毋辛眼神示意夏侯淳去隔间躲起来,随后理了理衣服上前开门:“何事?”

门外正是毋容:“寮王,方才你可看到有人从这里跑过去?是个女子。”

毋辛微笑:“世子,青天白日,在佛门重地,此举恐怕不妥吧?”

毋容的风流史早在宫内宫外传开了,可那又如何?他不过是比正常男子需求多一些而已,对毋容来说像毋辛这样清心寡欲后院无人的才是不正常。“寮王说笑了。”毋容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还是赔着笑道:“寮王想哪里去了,不过是个不听话的丫鬟跑出去了,本世子教训个把丫鬟应该不碍寮王的事吧?”

“自然与本王无关。”毋辛点头微笑,抬手指着一处道:“方才见有人往那边走,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毋容:“多谢寮王。”说完一刻也不多呆,朝着毋辛指的地方跑远了。

见他走远了,毋辛将门关好,看着隔间道:“无事了。”

危机解除后夏侯淳这会才感觉到了尴尬:“今日多谢寮王出手相助,方才臣女多有冒犯还请寮王恕罪。”

毋辛无所谓的笑笑,问道:“你与夏侯大人关系不好?”

“……”听就听了,还问出来干什么。夏侯淳心中无语片刻,才道:“父亲为官清正,教育臣女严厉些是应该的。”

方才夏侯淳对夏侯大人的那番评价可还萦绕在耳边,短短时间内便可状若无事的改口也是叫人心生敬佩。毋辛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在这佛门说谎可是要被佛祖惩罚的。”

夏侯淳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寮王方才不也说谎了?”

“有意思。”毋辛收起了笑意,认真道:“本王无意刺探你的隐私,只是有些事想同你确定一下。”

见他突然严肃起来,夏侯淳也不自觉地挺直了背:“王爷请说。”

“你可知,你母亲是何处人士?”

自她懂事起母亲这个词就分外陌生,从上一世她问过王氏后,就再没有对别人提起过自己的母亲,而她所知道的母亲也只是夏侯平了了一句,难产而亡。一直到和亲时被劫,那蒙面人说她与她母亲一般蠢,她才突然又萌生出了想要探究一番母亲的冲动。只是这冲动是在上一世。夏侯淳呆愣片刻,随后皱起了眉,警惕道:“臣女不懂,寮王是何意?”

“夏侯小姐莫要误会,本王母家萧县,外祖父乃萧县县令,似乎与你母亲有点渊源,为免出错才与你相问一番。”

“抱歉。”夏侯淳摇摇头:“我出生时我娘就死了,我对她的事知之甚少。”

毋辛有些意外:“夏侯大人从未与你说起过令母?”

上一世她也想过这个问题,每每想起时心中就苦涩难当。夏侯平如果真的对自己娘亲有感情为什么十年如一日对自己视若路人?若是对自己娘亲没有感情,那他又为何要娶她为妻?上一世夏侯淳想不通,只用回避麻痹自己。这一世夏侯淳依然不理解,不过她已经不再想了。“真亦假时假亦真,寮王多多少少也该听说过夏侯府嫡出的大小姐生下来时便是个傻子,一个傻子怎么会知道自己娘多少的事呢?”

毋辛听出其言外之意,贸然打听姑娘家的家事确实也不是他的作风,当即歉疚道:“抱歉,是本王唐突了。”

晚间夏侯淳坐窗前看天上那轮明月,可可收起手上的活计走到她身边:“小姐。”

“怎么了?”

可可小心翼翼的问:“小姐,今日你是在等什么人来吗?”

夏侯淳没有否认,笑问:“很明显吗?”

“今天一天小姐心都不静,换作平常小姐会看书打发时间,可今日小姐在这寺院内走来走去逛了一圈肉眼可见的不同寻常。”

听她分析的头头是道,夏侯淳目露赞赏:“可可,我竟才发现你心这么细。”

“我只对小姐心细。”可可将手搭在夏侯淳肩上:“小姐,可以告诉我你在等谁吗?”

夏侯淳正要开口,门外传来敲门声。

可可问道:“谁啊?”

门外声音传来:“施主,小僧归乐。”

夏侯淳起身理了理衣服,可可前去开门:“归乐师父这么晚了来找我们小姐有什么事啊?”

归乐站在门外并未进入,双手合十道:“是这样的施主,鸡鸣寺有燃香就寝的规矩,昨日这间房里的香炉不知怎么坏了,现下才修好送来,劳烦施主将香炉拿去点上。”随说完,他旁边的小弥将放着香炉的盘子端过来。

可可看了一眼香炉,有些犹豫道:“我家小姐睡觉不喜欢闻香,一定要点吗?”

归乐道:“此乃寺内规矩,还望夏侯小姐配合。”

夏侯淳走来接过香炉:“贵寺规矩我也有所耳闻,自会遵循。”

“那小僧告退了。”

“归乐师父慢走。”

关上门后可可才道:“这寺里的规矩也太奇怪了,好好的睡觉点什么香啊?”

对于鸡鸣寺燃香就寝的规矩夏侯淳上一世就有些耳闻:“据说鸡鸣寺供奉的第一尊佛是香佛,其真身乃一根千年沉香,而燃香就寝是对香佛的尊重,入梦时香烟缭绕入体,香佛能进去信徒的梦中实现心愿。”

很明显可可不吃这一套,她是十分现实且清醒的人:“瞎扯,这不就是变相的百日做梦吗?就算在梦中心愿实现又怎么样,醒了不还是什么都没了?”

“不过一晚而已,既然我们在此留宿就要遵守人家的规矩。今夜窗户别关太紧,留一丝缝隙,将那香炉放在窗台边,减淡些味道。”

夏侯淳都发话了,可可本来还想将香炉浇灭给丢到一边的动作一顿,乖乖的照做。

也不知道计晖今日为何没有赴约,难道是那日的流寇还没有擒到?赏梅宴那日据计欢所说四皇子因追捕流寇身负重伤,四皇子她不了解,但计晖的本事她还是清楚的,不可能会被一群流寇所伤,那是什么事让她抽不开身呢?

还有下午寮王为何会向自己打听娘亲的事?萧县,这对夏侯淳来说是一个十分陌生的地方,如果不是今日毋辛提及,她甚至都不知道在泰平还有萧县这么一个地方。看寮王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难道自己娘亲真的是萧县的人?今日因为计晖失约,夏侯淳心情不佳,在寮王提到自己娘亲时脑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否则下午该多问问寮王关于萧县的事。上次在安阳县托计晖打听的事也不知如今有没有消息。

夏侯淳本被今日所发生的种种事情扰的毫无困意,只是不知怎么想着想着思绪却逐渐混沌起来,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夏侯淳心中蔓延,可等她想要起身却为时已晚。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夏侯淳艰难的从枕头底下掏出银针,慢慢的推进了自己的太阳穴,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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