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淳对这些没有兴趣,独自寻了个人少的角落发呆。
可可见她越走越偏,忙问:“小姐,你不去物色吗?”
夏侯淳奇怪:“物色什么?”
“夫君呀!”来之前她已经从府里的下人嘴里听说了,皇后娘娘每两年就要举办一次赏梅宴,名义上是赏梅,说直白点就是相亲!可可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今日大家来赏梅的目的不就是为自己寻个好亲事吗?你看三小姐多聪明啊,紧紧跟在大小姐身后,她定是知道王氏肯定不会为你们操心这事儿的,要么我们也去皇后娘娘身边多观察观察吧!”
夏侯淳有些好笑道:“其一,我此次来不是为了自己。”
一旁的李妍突然红了脸。
“其二,你看不出来吗,皇后娘娘不喜欢我。”
李妍对此点点头:“对呀,我也感觉到了。方才大小姐向她行礼可是她看也不看直接跟二小姐搭话,明显就是想让大小姐难堪。”
“听听。”夏侯淳冲李妍竖起大拇指:“看不出来你平时默不作声,心思倒是缜密。”
可可苦了脸,有吗?她刚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不行,日后还要和李妍好好学学!下了决心的可可看向李妍时,目光里多了一丝崇拜。
李妍被夏侯淳夸的不好意思,心里却美滋滋的。没想到这府里的大小姐变化竟然如此之大,非但不像从前那般木讷,还如此平易近人,与她相处舒服极了。
夏侯淳还要再说,突然自己的手被人抓住,还不待她反应之时身体已经跟着对方跑了起来,夏侯淳低头看着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红色的衣袖用黑色的缎带牢牢绑住。也不知究竟跑了多久,夏侯淳好像感觉不到累似的,迎面吹来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爽从体内爆发,那是自由的味道!仿佛整个人都被这风,这花香,给净化了。
而那边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可可愣怔了片刻,随即意识到夏侯淳被人带走以后就要放声呼救,一白衣男子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嘘。”白驹冲可可眨了眨眼:“小妹妹别害怕哟,借你家小姐一用,我家将军和你家小姐有事相商。”
可可看着面前这个不由分说就对自己毛手毛脚的男子,张开嘴巴狠狠咬住了对方的手指。
白驹痛呼一声松开了手。
嘴巴得到自由的可可第一件事是对着地面呸呸呸了好几下,还抬手用力擦了擦嘴巴,像是在擦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哪里来的登徒子?下流!”
白驹哭泣:“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灵均对此早习以为常:“活该。”
他们身边还站着一个一言不发,穿着宫里侍卫服饰的年轻男子,正是江介。
李妍偷偷抬眼瞧了江介一眼,随即又马上低下了头。江介看向李妍时,一个堂堂男子汉竟然红了脸。
白驹和灵均见江介和李妍两人已经不需要他们多做介绍,便把可可带到了另外一边,留给江介和李妍独处的空间。
另一边,计晖拉着夏侯淳一直跑到腊梅林的尽头才停下脚步。
两人就着落在地上的黄色腊梅花瓣躺下,透过枝桠看着离自己遥不可及的湛蓝天空,夏侯淳伸出手在空中抓住了一片随风而落的小黄花:“怎么现在才来?”
“抱歉,今早接到任务,城外有流寇作乱。”
夏侯淳笑着侧过脸去看她:“抓到了?”
计晖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回来了?”
计晖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夏侯淳噗嗤一声就笑了:“原来计将军是如此信守承诺的人呀?”
“好些了吗?”
夏侯淳明知故问:“计将军指什么呢?”
计晖坦诚道:“方才见你心情不佳,便拉着你跑了一路,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夏侯淳好奇道:“计将军心情不好时就是这样排解的吗?”
“嗯。”
“我与计将军不同。”夏侯淳将手中的小黄花放在计晖的发间,配上计晖眸中刹那间的茫然,看着十分讨喜。“能见到你就够了。”
计晖没说话,可那脸上隐隐的暗喜是怎么都藏不住。
因着计晖还有任务在身,加上今日是皇后娘娘请宴,消失太久徒惹麻烦,夏侯淳虽然心中不舍可也把握着分寸没有让计晖停留太久。分别时她们约好初七夏侯平携妻女去鸡鸣寺上香祈福时再相见,此时夏侯淳还不知,这一次分别,再相见时竟已是立夏时节。
夏侯淳和可可碰面时白驹和灵均已经离开了,可可见她心情似乎不错,心中奇怪不已:“小姐,刚才你干嘛去了?有什么好事儿啊这么高兴?”
夏侯淳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秘密。”随即又问道:“刚才皇后娘娘那边有动静吗?”
李妍摇了摇头:“小姐,他们还在那边吟诗作对,没注意到我们。”
“嗯,见到江介了吗?”
李妍一脸娇羞的抿着唇不说话。
对此夏侯淳心中有了数,只道:“回去同你父亲商量一下,若是可行,我再与皇贵妃娘娘请指为你赐婚。”
许是害羞,谈及婚姻大事向来大大咧咧的李妍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沉默了许久才小声的说了一句:“不必麻烦小姐了,江郎他……允诺会请媒婆去我家求亲。”
夏侯淳由衷的为她高兴:“如此甚好,想来还是你们有缘,祝福你。”
“今日之事多谢大小姐倾囊相助。”李妍对着夏侯淳行了跪拜之礼:“大恩大德李妍此生不忘,日后只要大小姐有需要李妍的地方,李妍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夏侯淳眼疾手快的将人扶了起来:“无须客气,我只是将你二人引见一下,感情的事靠的还是你们自己。”
“谢谢大小姐。”
“好了,收拾一下情绪,我们要去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