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干嘛呢?我好想你。”
发完消息后,顾年转着手里的笔,面前的一堆文件合同让她越发烦,她现在特别讨厌这些虚无的东西,要不是这些东西着急需要,她兴许还能陪自己老婆一个星期。
“顾董?”
顾年猛然一抬头,手中的钢笔啪啦的掉在了地上,“什么事?”
“我敲了好长时间的门,还以为你睡着了。”赵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那个?”
顾年淡定地说:“好消息吧。”
“朔天集团对我们公司给出的条件很满意,同意和我们合作,而且很高兴的邀请我们去参加他夫人的生日宴会,时间是四天后。”
顾年交叉着手撑着下巴,“坏消息呢?”
赵月担忧地说:“高氏集团的高层依旧背地里试图收购我们公司的股份,而且近期私下还联合那些我们以前拒绝合作的公司,顾董,我们应该有点行动了。”
顾年沉默了一会,手放下又欲抬起,欲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顾年捏了捏眉心说:“我再想想,你先去忙吧。”
赵月看着顾年的样子,想了想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出去了,她知道此刻顾年最需要的是安静。
办公室恢复了往日的安静,顾年卡在胸口的气不上不下,最后点了根烟,烟雾在眼前笼罩,顾年眯着眼看着窗外,想起了自己十七岁那年。
十七岁,被许多人称为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充满奔赴未来的所有热情,而对于从小生活在一个感情,社会地位不平等的家庭里,顾年比同龄的孩子成熟许多,所以她对什么东西都很漠然。
在顾年年纪小时,对于仅有小学文凭的父亲醉酒家暴母亲这件事,她还可以去通过大声哭去极力劝阻,但是日子久了,无论被打的是沈丽,还是她,她脑海里想的都是不要耽误今天的作业,否则唯独对她抱有期待的老师会也会对她失望。
或许是老天有眼,瞧见了这个像烂屎缸子一样的家庭,十四岁那年,她嗜酒如命的父亲一夜醉酒突发脑梗死了,沈丽那夜笑声不大不小,而脸上的表情却让人瘆得慌,她父亲这面没有什么亲属,所以不用办什么酒席,沈丽独自把关于父亲葬礼的事化小办了,回来还止不住的笑着说:“死的好啊,死的好,死的可真干净,哈哈哈。”
生活过得相比以前舒适了许多,虽然日子紧凑,但好在没以前那么折磨人了,沈丽在各个律所间游荡,上任又被辞退,反反复复,顾年也在大多数临时工作中赚钱少数补贴家用多数补贴自己的学费,她们母女从不觉得这样的生活辛苦,反而过的更加快乐,支持顾年在每一次凌晨两三点孜孜不倦学习的动力永远都是要让沈丽过的好,每每想到此,顾年便一点也不觉得累。
学校里,顾年不仅成为老师的骄傲,同时也是学校的骄傲,每次联考都为学校争得荣光,加上她好看的脸蛋,很多男生女生都很喜欢她,收到的情书更是数不胜数,若碰到当面表白的同学,顾年还会有礼貌幽默风趣的拒绝,不会让其难堪,她也因此次次被推到风口浪尖处。
一次,晚自习放学,顾年像往常一样去做兼职,巧的是那晚这条路上没有一个人,顾年没有想太多,正常的往前走,直到有一群穿着一中校服的男生向她走来,最前面的男生嘴里还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对于这种事,说不害怕是假的,顾年紧盯着他们,插在裤兜的手却不易察觉的的握住一把小刀,等待时机。
“你就是顾年?”为首的男生把嘴里的烟扔到地上,吐了口唾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