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蒙看着手中多出来的盘子,诧异抬头,对去追谢欲雪的尚云间喊道:“尚云间你有病啊?”
王小蒙骂完再低头,看着盘子里散发出香味的羊肉,看着看着口中莫名溢出口水,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来河家村已经好几日了,这几日天天红薯青菜,一点荤腥都没沾过,盘中的羊肉看起来好像还不错。
“老婆老婆。”尚云间追上谢欲雪,“你去哪?”
谢欲雪顿步,道:“你跟过来做什么?”
尚云间:“我得知道你去哪里,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你丢了怎么办?”
谢欲雪鼻息一重,很是无奈,道:“茅房,你也要去吗?”
“哦。”尚云间摇头,“那你去吧,我在这边等你。”
谢欲雪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尚云间站在原地看着谢欲雪转弯后才转回身跑回去,此时王小蒙伸手正要拿起一块羊肉尝尝时,没想到手中的盘子“咻”一下就从他手里突然消失了。
他左找右找,猛地抬头,终于看到了突然消失的盘子,问尚云间:“你!你有病是不是?”
尚云间拿起刚刚王小蒙想吃的那块羊肉送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咀嚼,边吃边道:“我就是让你先帮我拿着,你怎么还偷吃?”
王小蒙气的哑口:“你。”
尚云间抱着盘子坐下,吃完一块羊肉转头看还在瞪他的王小蒙,终于后知后觉,把盘子举过去:“你是想吃吗?”
王小蒙把头别过去:“谁要吃你的羊肉?”
尚云间又往嘴里送一块,含糊不清道:“那好吧,不吃我吃,真香啊!”
王小蒙气的直接站起身离开。
尚云间不以为然,转头看看谢欲雪离开的放向。
他老婆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河家村的茅房就在东院外边的林子边,谢欲雪并不是要上茅房,而是想去洗个手,刚才他跟尚云间说话时,手上不小心蹭了一手泥,不洗掉他浑身不自在。
茅房边上有储水的水缸,专门备着让人用来洗手的。
谢欲雪拿水瓢舀了一瓢水倒进旁边的木盆里,刚要伸手放进去突然听见一阵悉悉索索声,是从林子里传出来的。
他寻声转头,突然又没了声,朝着林子看了片刻,天色太晚,什么也看不见。
谢欲雪收回视线,刚把手放进盆子里突然里面又传出了声音,这一刻,他确定了刚才没有听错。
他抽出手,转身,看着快有一人高的草丛,默了默便迈步走过去。
轻轻扒开挡住视线的灌木丛,打眼便看见一个全身包裹严实的黑衣人背对着他在跟对面的人说话。
“明日那个孙无声就会去县城报官,不日便会去东山头剿匪,你们赶快找个地方躲一躲吧!”
“放心,秦桶那个饭桶不敢上山剿我们,他没这个胆子。”
“但这回不一样,这回是孙无声亲自去报的案,他之前可是铁骑营的副将,由他去报官,衙门这回不会这么轻易算了的。”
谢欲雪压下眉头,怎么会是张叔,那黑衣人又是谁?
不行,他得去告诉孙先生。
谁知,就在他刚要轻轻退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抱怨声。
偷听的人与被偷听的人具是一惊,黑衣人在这一瞬间突然发现了谢欲雪。
谢欲雪猛地缩回手,转身便要跑,但下一刻黑衣人便闪到他身后对着他的后颈就是一掌,谢欲雪瞬间没了意识。
王小蒙踢开路边的一颗小石子,嘟囔的声音越来越近道:“谁稀罕你那两块肉!等我回了京都,老子把桂花酒楼全包下来吃上三天三夜!”
“怎么办?”村民张叔还站在草丛里,眼见着王小蒙要转弯过来慌乱看着黑衣人问。
黑衣人扛起谢欲雪,压低声音对张叔道:“我带着他从林子里走,你去应付他。”
张叔点点头,黑衣人脚下借力,扛着谢欲雪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张叔看着黑衣人迅速消失,他手抖的厉害,匆忙从灌木丛中出来。
王小蒙转过拐角绕过来,看见张叔一愣:“张叔?你怎么在这?”
张叔擦擦额头上的汗,走去水盆边洗手,强笑道:“我喝酒喝多了,肚子疼,你来…如厕的吧?”
王小蒙点点头,不疑有他:“那张叔你少喝点,酒伤身。”
“诶好好。”张叔眼神闪躲,手又匆忙从水盆里抽出来,“…那我就先回去了,那边还忙着,我去帮忙。”
“好。”王小蒙道,“张叔你去吧。”
张叔快速走开,王小蒙看着张叔凌乱的脚步疑惑挠挠头,转身走进茅厕。
盘子放在一边,羊肉已经全部入腹,尚云间拿着一截树枝在地上画圈圈:“一个圈,两个圈,第三个圈画完老婆肯定就会回来。”
张叔回来后悄摸摸的融入热闹的人群,很顺利的没让人发现他出去过,他顺手接住石柱扛过来的木材:“石柱,我来。”
石柱把一捆柴给他:“给,我再去抱一捆。”
尚云间回头又看了看,他老婆去好久了,难道吃坏肚子了?
尚云间把手中的小棍扔掉,实在等不及了,直接起身去茅厕找人。
张叔边往火堆里添柴边看着尚云间去茅厕,手上的动作慢了许多。
“怎么不添了?”村长笑道,“还没够呢。”
张叔反应过来,赶紧把手上的柴扔进火堆里:“哈哈哈哈,刚刚眯着眼了。”
可千万不要发现破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