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我一直让元宝在王家附近盯着。”尚云间道,“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立马就会去报官。”
谢欲雪点头:“趁着耶鲁丝还未出现,我先检查一下你昨日的背诵情况。”
尚云间:“……”不是在说王路幽的事吗?
完了完了,昨日光顾着骗人书忘记背了。
谢欲雪看着他,明知故问道:“怎么了?难道你没背吗?”
“……怎么可能!”尚云间死撑,“我已经背过两遍了。随你抽查,来吧!”
谢欲雪一点没有怀疑他的意思,直接就进入正题,翻开一页书道:“好。孔子四十而不惑,何不惑也?下一句。”
……来真的啊?
尚云间表情痛苦,模模糊糊道:“曰,曰富贵…富贵啊对,富贵险中求,也在…也在险种…丢?”
尚云间眼睁睁看着谢欲雪脸色沉下来,赶忙认错道:“老婆我错了,我其实骗你的,我还未背。”
谢欲雪轻轻叹口气:“你这样,要何时才能考中?”
“我马上背。”尚云间拿起桌上的书翻到那一页就开始认真读,“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卓然立呼万物之表也…”
谢欲雪看着他摇摇头,起身出去。
谢欲雪一走,尚云间坐在凳子上念的更是认真,大有不背完不吃晚饭的架势。
第二日一早,书院里的学生已经全部在忙忙碌碌洒扫。
今日是寝舍清扫日,尚云间端着一盆水从门外进来。
谢欲雪正拿着湿抹布擦屏风隔断,尚云间把干净的水放在谢欲雪脚边,打湿抹布起身:“老婆,我来擦吧,你去歇着。”
谢欲雪没有停顿,只道:“不用,你去把桌子擦一下,这里很快擦好。”
尚云间“哦”一声拿着湿抹布转身去擦桌子。
谢欲雪抬手擦屏风时衣袖顺着手腕垂下去,露出一截细瘦的手臂,尚云间转头看见谢欲雪裸露的手臂,擦桌子的动作放慢:“那个老婆啊。”
谢欲雪蹲在盆子边拧水:“怎么了?”
尚云间:“我们能不能把这个屏风扔了?”
屏风隔断挡在他们之间,晚上他都看不到谢欲雪。
谢欲雪拧着抹布并未抬头:“为什么?”
尚云间:“这个屏风把你挡的严严实实,我晚上都看不到你。”
谢欲雪拿着拧干的抹布继续擦屏风的四个脚:“你看我做什么?晚上要做的不应该是睡觉吗?”
尚云间:“可我想看着你睡。”
听见此话,谢欲雪终于舍得抬头看他一眼:“这屏风你搬来的时候不是还说,你需要独立房间,不喜与旁人同住一屋,特别是我。”
“特别是我”四个字谢欲雪说的及重。
“你怎么会是旁人?”尚云间扔了抹布跑去谢欲雪身边蹲下,“我当时那是…我,我那是被猪油蒙了心,抹布蒙了眼,你就当我之前说的都是屁话,好不好嘛老婆?”
谢欲雪擦完屏风起身,端起盆子往外走:“不好。”
尚云间在身后看着他:“为什么?”
谢欲雪:“因为我需要独立房间,不喜与他人同住。”
“老婆,我怎么会是‘他人’呢?”尚云间看着远走的人在门口大声喊,等人消失在视野里,他懊恼的一手拍上屏风,“诶!当初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中尉府里。
张丞拱手抱拳:“这是关于火禁匿的草案,请大皇子过目。”
“不错。”陈吟沐看完把草案递还给张丞,“我此次前来,是受父皇口谕。”
张丞闻言立即抱拳下跪。
“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无需多礼。”张丞领命起身,陈吟沐复述陈帝口谕道,“近日仍有卡呢丝人在京都出没,父皇要你加强巡逻,只要抓到人,立即活捉押进天牢。”
张丞颔首:“是。”
……
“老婆。”马车上,尚云间道,“你就跟我回家住两天嘛?安济阁离京都城这么远,来回奔波,多累啊!”
谢欲雪:“你要是嫌累,可以先回尚宅。”
“我不是这个意思。”尚云间道,“我是怕你累着。”
谢欲雪:“我不累。”
尚云间还想继续劝,刚朝谢欲雪身边挪了挪马车突然停住,尚云间一个没坐稳猛地朝谢欲雪摔过去,也刚巧不巧,嘴唇擦到了谢欲雪的脖颈。
温热的唇瓣触碰到微凉的脖颈时,两人呼吸具是一滞。
尚云间抿起唇立即弹开,看着谢欲雪小声又害怕道:“对不起对不起。”
谢欲雪没做声,但要是仔细看的话肯定会被人发现他耳尖红了,只是他一向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让尚云间觉得他此刻肯定是在生气。
谢欲雪伸手摸了摸侧颈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尚云间表情忙碌一圈,终于被外面的车夫出声打断:“少爷,有人拦车。”
拦车人听见尚云间的声音后在马车外说道:“少爷,是我。”
是元宝的声音,尚云间与谢欲雪对视一眼,两人的尴尬也随之消散。
……
天色渐晚,京都城门还未关闭,尚云间跟谢欲雪一直跟踪王路幽到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