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欲雪:“可以。”
尚云间“哦”一声,要走时又折回来:“老婆你要什么不?我一并买回来。”
谢欲雪耐心道:“不要。”
“哦,对了老婆。”尚云间走了两步又返回来,刚开口就看见谢欲雪眼神,“…我马上走,马上走。”
谢欲雪收回眼刀,目送仿佛被狗追的尚云间到门口。
一刻钟后,阿婆在灶前给谢欲雪演示一遍:“你试一下,就这样拿着铲子一直翻炒,加上盐,直到花生全部侵上色。”
谢欲雪接过铲子:“好。”
不多时,尚云间提着大包小包回来,此时谢欲雪已经把炒好的花生盛在盘子里等着放凉。
“哎呦。”阿婆帮尚云间拿东西,“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两位公子太客气了。”
谢欲雪:“阿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是呀阿婆。”尚云间把冰糖葫芦递给小女孩,“您愿意教我们配方,我们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了,这一点小小的心意您就收下吧!”
小女孩舔舔嘴皮,特别想接尚云间手中的糖葫芦但是不敢接,阿婆摸摸小女孩的头:“拿着吧。”
小女孩仿佛得到敕令,迫不及待的接住糖葫芦张嘴咬了一颗。
尚云间起身,跑回谢欲雪身旁:“老婆,来。”
谢欲雪看着递到嘴边的糖葫芦抿唇,推开他的手:“我不吃。”
尚云间随着他的推拒手转了个弯,疑惑道:“你不是最爱吃这个的吗?怎么突然又不喜欢了?”
谢欲雪看了眼阿婆,阿婆一副看新婚小夫妻热闹的笑容看着他们。
谢欲雪耳尖泛红,抿抿唇:“…先放着。”
尚云间什么都听他的,以为他现在不想吃,随手放进草纸袋里:“好。”
谢欲雪鲜少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看着阿婆道:“阿婆是良善之人,我们厚着脸皮来叨扰您,您不仅慷慨大方的手把手教于我,还不收钱,我们只能用这点小小心意来报答您的善意了。”
谢欲雪说的太过诚恳,阿婆内心动容,道:“我知道你们大户人家的公子,能委身来我这寒舍我就已经很感激了,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多带几包花生拿回去吃。”
谢欲雪与尚云间很是感动,看着阿婆点头。
回去的路上,谢欲雪一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婆的话回响在耳边:“京都现在的茶叶很便宜,连我这寻常百姓都能买上几两,家里有了这些茶叶来炒花生拿去卖,日子还算熬的过的去。”
“老婆,你好聪明啊!”尚云间围着他转圈。
谢欲雪任由他闹,边走边道:“我们赶快回去,我突然想到了几个法子,说不定能把这些茶用在别处,我们快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
尚武已经两日没睡了。
尚云间:“好!”
桂花酒楼里,陈吟萧端坐在屏风隔断一侧仰头喝酒。
大皇子陈吟沐近日势头很盛,甚至盖过了他这个当朝太子,陈吟沐治水有功,陈帝明里暗里表达对他这个太子不满意,他郁闷的跑出宫外来喝酒
“谢行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屏风另一侧谈话声传来,“现在尚武闭门不见,全拜他好儿子谢欲雪所赐!”
谢欲雪?
陈吟萧蓦地抬眼,用眼睛示意一旁的侍卫。
侍卫躬身抱拳领命,默默退出隔间。
雅间里。
王益横王路幽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陈吟萧喝了杯茶,笑着看他们:“二位坐啊。”
“不敢。”王益横大着胆子道,“不知贵人找我们来是有何事?”
在陈国,商不与官交,这是人人凛遵的规矩。
眼前人通体气宇不凡,谈吐不俗,身旁还跟着侍卫,绝不是寻常百姓,王益横不想去惹麻烦给自己沾一身腥。
陈吟萧作出请的手势,道:“别紧张,我就是想跟二位交个朋友,并无恶意,坐。”
陈吟萧再次邀请,王益横知道不能再不识趣,无声的看一眼王路幽给他使了个眼色。
两人战战兢兢坐下,陈吟萧没一点架子,看上去很是和善,笑眼看着他们道:“说来让二位见笑,家父不常许我出门,但无奈我对京都的事却很感兴趣却不能见,近来京都可有什么趣事二位可说与我听听?”
“这。”王益横不知道陈吟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与王路幽面面相觑怎么也开不了口。
“随便说说。”陈吟萧笑笑,意有所指道,“比如谁家新娶了男妻,谁家又与谁家联了姻,谁家丢了鸡鸭鹅,都说来听听嘛!”
“男妻。”王益横眼中冒出寒意,“半年前,尚家倒是娶了一个,不过——”王益横眼珠一转,心生一计,“尚家最近日子不好过。”
陈吟萧立马来了兴趣:“哦?”
尚武,天要亡你,你也怪不得我。
王益横面露难色,似是很为尚家担忧:“尚家是京都最大的茶商,可陈国与卡呢丝突然断交,他的茶叶一时卖不出去,尚家此刻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接着说!”陈吟萧似乎很感兴趣,身子朝王益横那边侧了侧。
王益横眼神闪烁,看又不敢看陈吟萧:“如今,他…他急的如热锅蚂蚁,资金周转不开,他急于出售,可眼下除了那些还滞留在京都的卡呢丝人,没人有这么多钱能全买下这么多茶叶。”
政令一出,陈国严厉禁止不得再与蛮夷之国做商贸生意。
果然,如王益横所料,陈吟萧面色一沉。
王益横与王路幽吓得立即站起来。
走私茶?
陈吟萧拇指刮着下颌转圈,心头立刻有了一个主意。
他的笑让王氏父子寒毛倒竖。
谢欲雪,你可真是我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