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昏暗无光的室内潮湿阴冷,湿气凝结的水珠嘀嗒落下,是这封闭囚笼内唯一的声音。
墙角处身形瘦削的孩童,双目无神地盯着地面,在这空间里他已经失去对时间的感知,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他的唇瓣发白干裂,口中干涩只能尝到唇上干裂伤口的铁锈味。
“嘎吱——”入口的铁门被人打开,因为缺少润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危险。
“知道错了吗?”来人50岁上下,富态十足,看起来珠圆玉润的模样,和角落里的孩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没有回应,不知是仍在反抗亦或已经没有力气再出声了。
“你这孩子,这么好看的脸这么作贱不是可惜了。”那人皱着眉一手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尽管他没有力气再动弹分毫,但他的目光却仍不屈服。
“我哪对你们不好了,爱莲只是去享福了知道吗?比起待在这个饭都吃不饱的福利院,那些富人们会让她吃饱的不是吗?”那人,或者说这座福利院的院长这般说道,但是这座福利院的所有孩子都知道,出去,不过是进入另一座地狱。
出去的孩子,要么永远失去消息,要么回来时已经变成一具饱受蹂躏的尸体。
“别不识好歹,亲爱的,你是我这最好看的孩子,只要你服个软,那些富人自然会愿意给你大把的钱,你会过的很好。”院长的手在他的脸颊上摩挲着,尽管多日未进水米,他的皮肤却依旧细腻,他咬着牙狠狠偏过头躲开院长的触碰,这并不是明智的行为。
院长的手顿了一下,眼神一下变的晦暗起来。
“啪——”清脆的耳光声霎时间响起,他比扇地垂下头去,白皙的脸上立时浮现一抹鲜红的巴掌印,本就干裂的嘴唇也涌出点点血迹。
“Fuck !Bitch, don't be shameless!(别学,这是骂人的话)”院长甩了甩手一把薅起他的头发,如兽般瘆人的目光注视着眼神失焦的他。
“伊瑟斐尔,我对你已经是很容忍了,听话才是你最好的选择,懂吗?”院长虚眯着眸子警告着他“如果不是已经有大人物看中了你这张脸,你留不到现在。”他打量着面前虚弱的幼崽,如同货物一般将他摔在地上。
“看来你还需要学习一下什么叫听话,我过两天再来。”院长说着就离开了,再次把门锁了起来,房间里陷入一片昏暗的死寂。
伊瑟斐尔倒在地上,冰凉的地板紧贴着脸,唤起他几分清醒。他不甘地虚握着掌心,连握拳的力气也没有。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听话是他唯一的活路……可是,好友离开时满是泪痕与绝望的表情,回来时满是伤痕与麻木的模样……他又怎么能无动于衷……
他无法再沉默。
作为商品他深知有这张脸在,院长不会对他太过分,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
于是他开始屡次三番地和院长作对,为朋友们出头,然后一次又一次被关在狭小阴冷的地下室,他不后悔……可他终究谁也护不住……
下一次,在院长将他送走之前,那会是最后的机会……三天后,那场‘商品展示会’是唯一的希望……
他闭起双眸,调整着呼吸,他现在需要积攒体力。
两天后,尽管他再怎么努力减少体力消耗,但是只靠着地下室湿气凝结的水维持生命,还是让他的身体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
伊瑟斐尔被院长拖出了地下室,嘱咐身边人给他洗漱换上新衣服,强行把米粥灌进他嘴里,以求第二天的宴会让他能有一个比较好的状态。
伊瑟斐尔此时无比乖巧,让院长不禁以为他想通了“很好,看来你终于想通了,这样对我也好,我们是双赢不是吗?”院长微眯着眼,手指滑过伊瑟斐尔的脸颊。
伊瑟斐尔暗自咬牙,忍耐着不去回避他的触碰。
“伊瑟斐尔,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我收留你,你早就冻死在那个冬天了,现在就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院长掐着他的下巴,满意地看着伊瑟斐尔精致的脸,仿佛看到了明天的宴会上他能获得多少收益。
说罢扬长而去,只留下伊瑟斐尔被关在空荡的房间里,他在原地伫立片刻,而后无力地跪坐在地。
“叩、叩叩、叩……”有节奏的敲门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眼睛一亮,连忙贴近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手中轻敲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