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暇松了一口气，不经意地看了一下不知为何满怀心事的白若雪，干咳了两声继续对唐星月说道，“唐姑娘，段某说过，已有心悦之人，不会再接受其他的人……”

“……知道知道，你不是还没追到人家吗？我也有机会不是？”唐星月并不以为意，或许段无暇真有，或许他没有，但此刻他没有伴侣是真的。

这边前面走的路珩之陷入了沉默。

与他并肩而行，同样听到唐星月的话语的赵衍奚转头看了一眼路珩之，压制不住内心的愉悦，“是这样的？你等了我好几天？”

路珩之：“……也，没有，本来我每天无事的时候就会出来闲逛。”

“是吗？我怎么记得某人说喜欢安静一些？”

“……”

“谁说的来着。”

“……”路珩之无奈地笑看了赵衍奚一眼，被迫承认，“是，我日日闲逛到城门都是在等你。你房间里备好了水，是先洗一洗还是先吃饭？”

得到想要的答案的赵衍奚这才不再追问，扬了扬眉毛，大步超前走着。

“我要先洗澡。”

……

回到清风客栈，发现赵衍奚并未直接去自己的屋里，而是回了隔壁他自己的屋中的路珩之松了口气。还好赵衍奚没像他离开之前一样盯着自己。

赵衍奚倒不是忘了这件事情，只是看路珩之的表现良好——指在城门等了好几天就为了接他这件事，所以觉得路珩之应该不会像之前那样，但在外面还是想要跟他避嫌，搂搂抱抱都要在意着，于是便也没有打算逼他太紧。

反正之前他都想好了，若是今天没有看到路珩之接他，这个澡说什么都要他伺候着自己洗了。

路珩之去了客栈的厨房，告诉厨师等下重新做一份饭菜，半个时辰后送到赵衍奚的房间。吩咐完，他就又回了自己的屋子去给赵衍奚找换洗衣物，之前赵衍奚一直都住着这边，衣物大部分也放了过来。

即便是他走了一个多月，路珩之也不敢将他的东西偷偷放回去，深怕赵衍奚回来再对他提一些不合理的要求，或者做的更过分。

这些衣物倒也不是一直放在柜子里，知道赵衍奚即将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安排着将衣物和他们两人房间的棉被都重新浆洗晒过一遍了，成衣坊会定期送他和赵衍奚的衣服过来，但一些里衣内衬还是旧的穿着要更舒服一些。

赵衍奚房间内也有换洗衣物，但路珩之还是拿了一些他穿惯的，又将春季的新制的外衫带了一件。不知怎的，赵衍奚的个子没有再长很多，去年路珩之见他时只到自己脖子处的身高，今年好像只长了两三公分到他下巴处，这一年倒是没见他长的如往年快了，衣服的尺寸倒也没有换的那么勤了。

路珩之想起只比他矮半个头的赵无眠，个子大约到自己的鼻梁处，不过那时赵无眠二十三岁，受伤中毒三年，沉疴缠身，几年练不了武功，虽然比赵衍奚的肩要宽一些，但整个人瘦的有些脱形，不如赵衍奚的肌肉紧实，倒比赵衍奚更显身材高挑。

你问路珩之为什么这么清楚赵衍奚的身材？且不说之前他们夜夜搂在一起睡，就刚刚赵衍奚撞他胸口那一下，他也能清楚赵衍奚的身体状况。

咳咳——本来只是在思考之前的尺寸已经不合适的衣服要不要扔的路珩之觉得自己思维这样发散不是很好，干咳两声，把衣服又放了回去，想着下次再考虑吧。

凝神，听到隔壁似乎没有水声响起了，于是路珩之便拿起给赵衍奚准备好的衣服，起身刚刚走到门口，正要打开房门，就听到外面似乎是有人在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不是在他的房间门口。

路珩之轻轻打开一道缝隙，只见白若雪正在赵衍奚的房间门口来回踱步，表情凝重又忐忑，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路珩之没有出去，也没有关上门，就这样低垂着眼帘，静静地站在房间门口等着。

白若雪没有让他等太久，思忖了两下，便抬手敲了两下赵衍奚的房门。

“衍奚，你在吗？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很快，赵衍奚的门就打开了，少年穿着一件很好看的衣服，样式跟江南这边的不太一样，不像是他平时穿的，路珩之没有见过他穿，大概是赵衍奚在京城做的，倒是很衬他。

习武之人对于视线都很敏感，所以路珩之没有一直看着那边，瞟了两眼，见赵衍奚放白若雪进门之后就悄悄把自己的门合起来，看了两眼手中的衣服，赵衍奚大抵是不用了，于是又放回了原来的柜子里。

路珩之静静地坐了下来，想用内力听一听隔壁在讲些什么，但又忍住了，就这样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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