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看了一眼面前不知死活的人，沉声警告：“你可别因一时贪心，手伸得太长，到时候小心鱼捞不上来，反而当成了鱼食。”

可惜这话纵是好意，却不入对方的耳。

只见灰面脸色一沉，眼睛轻眯，冷哼一声：“这话是那位授意让你警告我的？”

白面看他这副自傲的样子，懒得再说：“是我多言。”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片刻后，白面将目光转向锦晴，眼中带着一丝探究：“她的能力倒是特别，怎么样，方不方便把人送过来几天？”

灰面摇了摇手指：“小晴可是我重要的人，送你这儿来要是磕到碰到，我可舍不得。”

白面也不再多言，正巧有属下前来汇报，于是毫不客气地直接赶人：“我没时间招呼你们，你们自便，之前你们送来的那人还没动，过两天正好有个进化试验，不妨到时候过来看看。”

灰面也不在意白面的态度，做了个请便的姿势，转身便将锦晴带了出去，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走向了实验区。

透过一些透明的隔离墙，可以看到各个实验室里正在进行着各项试验。有的房间里摆放着巨大的调配装置，各种颜色的液体在错综复杂的管道中流淌、混合，周围的研究员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变化，对药剂的成分比例进行反复调试与分析。而试验的对象覆盖了各类人群，其中不乏许多孩子的身影。

在一间较大的实验室中，几个孩子瑟缩在角落里，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迷茫，旁边的研究人员面无表情地拿着注射器，里面装着刚刚调配好的药剂，正准备给孩子们注射。

还有的区域设置了模拟实战的场景，一些注射过药剂的试验者，正在里面模拟战斗，他们的身体在药剂的作用下展现出不同程度的变化，有的肌肉贲张，有的皮肤上浮现出奇异的纹路，而周围的仪器则全方位地记录着他们战斗过程中的各项数据。

灰面带着锦晴在这如同迷宫般的试验中心里左拐右绕，来到了一间房间，上面写着D316。

锦晴的目光在门牌上停留了一瞬。

透过着透明的观察口看进去，可以看见室内正坐着一个人，面容俊秀之极，却双目无神，仿佛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

灰面眼神状似不经意地扫过锦晴脸上，在锦晴的面容上细细游走，最终满意地发现对方毫无波动。

“真不记得这人了？”灰面的声音里裹挟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试探。

锦晴只是淡淡摇了摇头，没有丝毫多余的情感流露。

灰面见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里有几分自得：“不记得也没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小晴记得我就行。”

他边说边伸出手，轻轻搭在锦晴的肩膀上，手指微微用力，似在宣示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占有。锦晴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微微垂首，仿佛在默认着灰面的掌控。

灰面实在太喜欢对方这种顺从和臣服姿态了，忍不住将上半身倾斜过去。就在两人面容只余咫尺之时，灰面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目光如利箭般穿透玻璃直射而来。他猛地站直身体，眼神如电般射向室内。却见那原本双目无神的庄曜，此刻竟似有了一丝灵动，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然而当灰面定睛细看时，庄曜的目光仿佛还是一如既往的呆滞，仿佛刚才只是一场错觉。

灰面正心生狐疑，一转头却发现白面不知何时悄然出现。白面看着他还握在锦晴肩膀上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毫不留情地说道：“怎么，在我的地盘就要放肆？若是没什么事，就请带着你的人离开吧，恕我今日无法招待灰面大人。”

相比刚才，这回白面话说得更加不留情面。纵是知晓她性格的灰面，也不免心生恼怒，狠狠地瞪了白面一眼。

走之前他再看了一眼如木桩子一样的庄晗，满是恶意地心想：一个绿级，哪怕还有一丝意志，遇上白面这个毒妇，怎样也是九死无生，起不了多大风浪。当然，若是能够给白面闹点小麻烦最好，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