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付锦脖颈带着一条黑色的链子,靠近左侧的位置露出来并不协调的红色线头。
喻远庭感觉似曾相识,他好像也有这么一条链子,但忘记放在哪里了。
那条红色的线是他妈妈帮他绑的。
下面应该是栓了一块价值不菲的玉坠,当时是妈妈在泰国高价买回来的,听说是哪位高僧亲自选料雕刻开光过的。
那红绳也是高僧叮嘱栓上的。
当时的喻远庭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才不信什么高僧大能的话。
但那块玉着实不错,他就当作装饰品戴着。
但是扔哪去了呢?付锦又为什么有和他同样的链子。莫非也有人替他求了平安玉?
这事不太可能,付锦是孤儿,连父母都没见过,怎么可能有人送他这么贵重的东西。
喻远庭把照片放大一边观察细节,一边回想那块玉。
什么时候开始不见得呢?在他每天流连夜店的时候还在。
当时很多人都盯着他那块通体碧绿的玉双眼放光。
甚至有几个胆大的故意灌他,然后伸手要取掉。
好在他从来都只喝饮料,没让那些人得逞。
按说贴身戴了这么长时间的东西应该妥善保存着,就算他不注意他妈妈也会提醒的。
除非当时他妈妈不想管他,那应该是……
他沉迷于研究外星基地。
喻远庭从13岁就开始混迹夜场,倚仗父亲的权势无人敢惹这位少爷,他也沾染了不少不良习气。
每天上学睡觉,放学泡吧。
即便如此他妈妈也从来没有放弃过他。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一对夫妻,从此命运的轨迹彻底变了。
那对夫妻出现的很突然,或者说有些奇怪。
他们混迹的圈子都是熟人,这夫妻是主动加入他们的。
这种忘年交让喻远庭有些不舒服,他每天来这儿是寻开心的不是被说教的。
每次他都躲得远远的,但是年纪小的怎么可能斗得过社会上的老油条。
喻远庭还是不知不觉间接受了那两个人。他叫男的恒哥,女的秀姐。
那时的喻远庭没有生活的概念,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天天和他们这群孩子混迹在一起,也没想过他们的职业和身份。
直到有一天那对夫妻把他带离夜店,去了一个极其梦幻的地方。
那是一个装扮非常温馨的小屋,屋子里放着舒缓的音乐。
但那时的喻远庭并没有感受出丝毫温馨的感觉,长时间浸泡在喧闹的环境让他不适应这种安静氛围。
置身其中似乎进入一个虚无的世界,让他心里发慌。
喻远庭片刻也不想停留,准备告辞,却被恒哥拽住手臂。
喻远庭在那一瞬间预感不好,他觉得自己被绑架了。已经准备好随时和他们干一场,论打架他还没怕过谁。
但是那夫妻并没有下一步的行动,只是安抚的将喻远庭按坐在椅子上。
然后拿出一个类似于耳麦的东西,放在喻远庭的头上。
又拿出一个屏幕,放在喻远庭面前。
屏幕上出现一连串的波动,没有规律,异常混乱。
喻远庭错愕的抬头看着他们,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疑惑已经说明一切。
秀姐拍了拍喻远庭的肩,又指了指屏幕笑着道“我猜你现在大脑里非常混乱,不适应吧。”
喻远庭不知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屏幕,然后反问道“我脑子乱不乱管你们什么事?”
秀姐并没有生气,将他头上的东西拿下来,消了毒后放在恒哥头上。
屏幕上又出现一串波形,不同于他,恒哥的波形很有规律。
“这能说明什么?”喻远庭心里是好奇的,但他不想让别人看出来,耿着脖子问。
“说明你的脑电波已经被夜店同化,完全混乱。”恒哥起身把那些仪器放好,挑了挑眉。
“脑电波?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喻远庭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两个人的身份,警惕的问道。
“我们都是脑科学研究员。”恒哥伸出手,朝着喻远庭道“小伙子,我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付恒。”
喻远庭看着面前递过来的手,犹豫了片刻才伸出自己的手象征性的握了握。
“你们是刻意来找我的?”喻远庭皱紧眉头,恍然大悟。
“不错,但是我们没有恶意。”恒哥伸手请喻远庭坐下,自己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既然已经到这了,就再花点时间听我讲一个故事吧。”恒哥没有等喻远庭回话接着说。
“我们一直在研究脑电波,但是很多结果我们不能公之于众。这里面牵扯太多,我们想找条明路,能让这项研究继续下去,能让它服务社会,解救更多人。”
喻远庭坐下没动,细细品味他的话。
明路?自己怎么能是他们的明路?
再一思索,他就明白了。他不能,但是他父亲能。
“所以你们是想找我爸?”
喻远庭起身便要走,他爸的权势引来巴结他的人数不胜数。
这种人他见多了,一般第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但这次他眼拙了。
“不是。”秀姐抢先一步挡在门前道“远庭,你耐心听我们说完好吗?”
喻远庭不会和女人动手,只站在原地,瞪着眼睛,暗暗握拳,暗讽道“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不过是想接近我爸,找不到门路想从我这下手。亏我还坐这听你们讲什么狗屁故事。”
喻远庭眼里满是鄙夷,不屑的瞥了两人一眼冷哼一声。
“小兄弟,先别生气。记得刚刚我们给你测的脑电波吗?我们可以再给你看一样东西。”恒哥按动手表,墙面出现一个投影。
投影上的画面应该是夜店的场景,灯光昏暗,不时有各种灯光变换,偶尔一个射灯扫过镜头,晃得他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