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难得你不训练,睡会儿就出来跟我吃顿饭,怎么样?”时桉笑道。
时桉并不像徐经理认为的那样给时庭清很大压力,甚至完全相反,时庭清走上电竞这条路还有时桉的推动保护。
时庭清并不傻,他平时有空的时候都会回家去跟时桉吃顿饭,但时桉从来没有主动要他在休息时间里抽时间跟他吃顿饭,何况还要出去吃。
时庭清垂着眼睫,嗓音低哑:“又要我见什么人?”
那边静了一下,然后时桉的呼吸都放轻了些,仿佛怕惊扰到时庭清:“小清,你余阿姨……走了。”
时庭清猛地僵住了,他心底里好像有一颗石子落在平静的水面,泛起阵阵涟漪,但一会儿就
余文茵是时桉的前妻,是在时庭清的母亲去世后才娶的,但两个人都没有感情,只是为了各自的孩子成长过程中不必缺少父母任何一方的爱。
余文茵和时桉确实做到了,无论他们有多貌合神离,在两个孩子面前他们总是亲密的,时桉是慈父,余文茵是严母,时桉会管教余文茵的孩子,余文茵也会照顾发烧的时庭清。
时庭清始终都记得余文茵拉着他的手时的温暖,却也始终记得她离开时的冷酷。
时桉和余文茵之间的矛盾很大,余文茵看不惯时桉对孩子的溺爱,时桉也不喜欢余文茵对孩子太过严厉,所以很多时候他们二人相处时吵架多过心平气和地聊天。
他们离婚早有征兆,在余文茵带着他的孩子出国前,他们就时不时在孩子们面前大吵。
那个时候,时庭清总会缩在哥哥的怀里,茫然无措地看着他们,可后来,余文茵走的时候把他的哥哥一起带走了。
那个人……
“你怎么知道?”时庭清没有是国内顶尖的电竞选手了,可现在,他的手竟然在抖,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时桉深吸了一口气:“小清,他回国了。”
不用说出名字,没有人比时庭清更清楚,那个“他”代表的是哪个人。
那一瞬间的感觉时庭清其实是有些陌生的,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感受到那种心脏剧烈跳动的感觉,他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指尖刺进手心,他却没有丝毫同感,瞳孔剧烈颤抖着,他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少爷!”司机感觉不太对,连忙把车子停在路边,开门绕到了后门掰开时庭清的手,“深呼吸……”
“小清!”时桉顿时后悔了,他应该等见了面再跟时庭清说的,到时也好应对突发情况。
时庭清喉结微动,他艰难地呼吸着,一字一句道:“他在哪?”
这种被压抑了多年的情绪猛地炸开来的感觉真的很难受,这么多年的沉默所早就的屏障死死压抑着他内心深处的情绪,而他一旦有想要打破这层屏障就会被那些情绪顷刻吞没。
他好难过,难过到呼吸不过来了。
“你先冷静一下!你身边还有别人吗?有没有家里人在你身边?”
“爸……”时庭清吸了一口气,仿佛呼吸道都在刺痛,“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