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谦：“嗯？”

苏致泄气：“我也是第一次追求人，也许有点自以为是吧……不过总归还是有点挫败，我还以为我能成功呢。”说到后面，苏致已经转身回去正常散步，后半句话几乎是喃喃自语。

很少有人和蒋谦并排行走，甚至领先他半步，不过这也让蒋谦有了从背后打量苏致的机会，他从苏致清爽的短发，向下看到他修长脆弱的脖颈，挺拔的脊背，弧度漂亮的臀和修长的腿。

很漂亮的身体，很完美的玩物。

苏致尚在郁闷，忽然觉得空气粘稠，气温闷热，看了眼天，昏黑阴沉，也许要下暴雨。

他叹气：“这可不是出门的好天气。”

蒋谦忽而说：“也许，我只是觉得，苏老师不会是很好的伴侣。”

苏致哑然一瞬，蹙眉求证般回头，对上蒋谦静谧的目光。

他重复：“不会是很好的伴侣？”

那时候他们只是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的关系，蒋谦用词颇为委婉，后来就变成了：你是很差劲的伴侣。

但是当下苏致很不服气，再确认了蒋谦确实是这么讲的时候，苏致的表情从郁闷变成不平：“你都没有尝试过，怎么能这么轻易下定论？”

蒋谦唇角弧度不变。

苏致：“难道说，蒋先生就是这么轻而易举决定把我拒之门外的吗？”

蒋谦：“时间不早了。”

苏致不听，继续为自己伸张正义：“我觉得我会是很好的伴侣——对了，蒋先生对伴侣的要求是什么？”

蒋谦站定在原地，又用一种很难言的目光看着苏致。

苏致再一次感觉自己被关在了蒋谦私密的笼子里。

他懵懂地意识到蒋谦想说的话，头脑猛地清醒，下意识后退一步。

蒋谦轻笑，苏致心慌地收回视线。

半晌，苏致忽然说：“蒋先生对于伴侣的定义是什么？”

蒋谦：“什么意思？”

“玩物，还是爱侣，或者其他？”

蒋谦哧地笑了：“苏老师的求知欲一直都很旺盛。”

“只有对你。”贺襄的课程结束了，未来的交集也许很少，就算不会有结果，苏致也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很难回答吗？还是说，蒋先生对我的兴趣也只是想看我被关在笼子里的样子？”

苏致简直太大胆了。

有一瞬间，蒋谦伪装的绅士风度都消失不见，闷热粘腻的空气变得冷冽，苏致打了个寒颤。

苏致疑心对方对自己起了杀心，可是，难道这是什么很难回答的问题吗？

是因为自己揭下了他伪装的风度翩翩？

当然，苏致的猜测是对的，蒋谦确实对他关在笼子里的模样很感兴趣，但他想对苏致做的事情不止于此。

至于伴侣的定义——

也许，他会对苏致爱不释手，苏致会是他最珍爱的玩具，但是苏致实在不是作为伴侣很好的选择，不是因为其他，而是他笃信，苏致绝对会影响自己的理性判断。

可是最终，蒋谦发现苏致似乎已经在影响自己的理性，因为他居然选择继续采用反问句式试探苏致对自己热情的程度：“也许不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