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

白岑负责查看库存的种子，祁连负责查阅好养活的蔬菜。

祁连：“书本上说，这个苋菜很好养活，季节也合适。”

白岑：“我看看，在这里，我们还有这个种子。”

祁连：“小葱也不错，书上说要放水多的地方，我们可以在水沟洒一点。”

白岑：“这个也有很多。在第二排架子上。”

祁连：“还有番茄，茄子，都是喜欢水的，我们沿着水沟可以撒一些。不过也不能去太远了。不然长了果也很难收。”

白岑：“太近也容易被人盯上，我们得规划一下。”

白岑跟祁连讨论了许久，最后选出，油菜籽，辣椒，南瓜，油麦菜，苋菜，小葱......等等许多种子。

等到一场春雨过后，泥土重新变得湿润，阳光温温润润的，空气里充满了潮湿的味道。

白岑一手提着早就预备下的种子，一手拎着把小锄头，准备出门。

“你可以吗？要不要换我去撒算了？”祁连留在屋顶望风，他有些担心。

“没事，关于种菜这块，我比你会得多。”

每次疏通水渠，挖坑都是祁连主动去得多。

这次换了白岑，他像是护崽的老母鸡，担心得不得了，特别是经过上次的鼠潮。

“没事的，老鼠已经连续一周没有出现了。有你远远盯着，有情况立即通知我，况且，我也不是白白锻炼那么久的。”白岑语气轻松，差不多已经坚持锻炼了三个多月，白岑感觉自己的身体素质得到了一定的提升。

跑步冲刺什么的，不再话下。

祁连叮嘱：“那你多加小心。”

“OK！”白岑比了个手势，沿着绳梯就外下爬，脚下是松软的泥土，头顶是广阔的蓝天，脚再次踩上泥土的感觉真的不错。

白岑先是沿路撒了些油菜籽。

油麦菜籽。

随后到了远一点的山坡，再开始撒辣椒籽，辣椒超级耐旱，没有水也无所谓。

白岑随手挖了好些泥坑，把种子一盖，就撤到下一个阵地。

水沟里面有他们生活用水排水的痕迹。

可以撒些番茄，茄子......

白岑也不敢多动土地，几乎是一米一浅坑，把种子埋埋就算。

至于能不能长就看运气了。

所幸撒完种子，也没有遇到什么变异动物，或者是丧尸。

白岑重新站回屋顶上的时候，看着宽阔安静的野地，忍不住感慨：“乡下就是这点好，地广人稀的，多多小心点就好。”

祁连催促她，“赶紧进屋吧，别在外面耽搁了！”

白岑依依不舍地再度感受了外面的阳光，最终还是在祁连的催促下，回到了屋子里。

白岑脱下了防护衣，呼出一口气，“其实没必要那么紧张，这里又没啥人来。”

“可是有很多野生动物啊，真怕再来个山猫，野鹰什么的，那岂不是糟了，我看还是少出去为妙，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小心使得万年船。”祁连絮絮叨叨地叮嘱着，眼底皆是不放心。

白岑反而是一副笑眯眯地态度：“好啦好啦，偶尔出去望风，才十几分钟，没事的啦～”

祁连很是不赞同，“鼠潮才结束没多久呢，怎么能掉以轻心。你可是忘记了上次差点被老鼠追的样子，在外面的时候，我看我们还是多小心一点吧！今天应该也顺便把水渠清理一下的，这样的话可以减少出去的次数，这样就好了。”

祁连：“不过距离上次通也没有多久，我们还少先别在外面耽误太久时间吧......是吧，白岑？”

白岑“噗呲——”一声笑出声。

“喂喂喂，白岑这是很严肃的事情，有什么好笑的？”

白岑依旧笑眯眯的不接话，她觉得眼前焦急不安的祁连很有意思，之前是她自己过份紧张谨慎，现在紧张的人换成了对方。

她慢慢地摇出井水，小心地用毛巾擦拭着身上的细汗，笑着说道：“可是适当接触外界，有利于身心健康啊。”

祁连皱起眉头，一脸焦急地反驳：“可是可是，外面很危险啊！你还是少下去为好，有什么需要动手的话，交给我就行。”

“可是，你也不能帮我一辈子啊。”

祁连大声反驳：“怎么不能？”

白岑好笑地望着他：“喂，你别忘了，你还有家人。”

祁连微微一愣，脸上的表情像是被击中一样，对呀，他还有自己的家人。

白岑摇摇头继续补充道：“而且谁也不能保证下一刻，我们会遇见什么。靠着别人保护是不对的，一直活在罐头里也是不对的。我觉得我们不能这样下去，对于你我，对于活下去来说，或许勇敢面对外面才是正确的选择，毕竟我们不是鱼缸里的鱼，永远不能这样暗无天日的活着，那样没有意义。”

白岑这些天想了很多。

或许是一开始的疼痛让她有些应激，不愿再去面对。

但是，逃避不是办法，一味地追求安逸也不是办法。

他们必须适当跟外界接触，跟自然也好，跟变异动物也好，才能保持真正的身心健康，或者是提高自己生存的能力。

“祁连，我从来没有想过永远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如果可以，我们还是要重新回到阳光底下的，脚踩着泥土生活，毕竟那样才是生活的意义。”白岑认真地望着祁连道。

昏暗的地下室里，眼前的少女眼睛却无比明亮。

祁连见过对方很多模样，冷漠的、脆弱的、警惕的、沮丧的、坚定的......

以及最初充满生命力的模样。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始终以自己的姿态，坦然面对着一切。

祁连忽然感觉自己心跳漏了几拍。

春雨绵绵地下了几场。

原本灰败的土地又冒出了细细的嫩芽。

植物的生命力真的让人感慨，即使被啃噬过，野草们还是依旧顽强地冒出了头。

“大概再过段时间，这片就变成绿色了吧？”祁连拄着一把铁锹，望着远处重新焕发绿意的青山，眼底满是期望。

“大概在眨几次眼，这一切都会变得不同。”白岑笑道。

约莫又过了一个多月。

祁连在清点库存的时候，又翻出来一筐红薯、土豆，“这些又开始发芽了，我们赶紧吃掉吧？”

白岑翻了翻篮子，“土豆发芽含有剧毒，就不能吃了，拿出去种吧。红薯把芽点不多的挑出来，我们今晚煮掉，剩下的也都拿去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