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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人还真是在聊上司八卦的时候,可比上朝活跃。
在听完阮娘的事情后,两人同时相互一看,有问题。
但问题不是芬阮本身,而是那个被芬阮形容凄苦悲惨的男人。
“芬阮姐,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就不要回去,我让人去花楼买了你的契身书,但贱籍……除了萧氏翻案再无其他办法。”
次日早晨,夏小侯爷带着银票去花楼把事办了,姑娘们对阮娘都露出羡慕的目光,又颇有不满,明明嘴上说不见,结果却被人家赎了身。
花楼上有人悄悄掀开一扇窗,从上往下看着远离的夏宣侜,面色阴狠。
“你真的对那两个人毫无印象?你若欺瞒,主上怪罪下来我可救不了你。”面容清丽的女人不停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似乎在等着那人开口。
刚刚脸色还狠毒的男人,再转头的一瞬间又变得老实憨厚。
“您放心,芬阮那个蠢货肯定会把他们带来见我,到时候是人是鬼是什么身份,我自然第一时间告诉您。”
“你收敛些,主上不喜欢有人自以为是搞小动作。”说完,女人将匕首插在桌上离开房间。
带着他们去了宅子,轻轻敲了敲门,一个男人从里面出来,衣衫破烂,走路一瘸一拐。
阮娘上前去拉住男人的手,说:“夫君,我回来了公子替我赎了身,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男人显然还有一丝诧异,对萧鹤锦和夏宣侜还有疑虑。
“阮娘,是我连累了你,让你委身在那种地方,你,你不怪我?”
正要说话,小侯爷打断夫妻二人叙旧:“我说二位,咱们能先进去说话么?”
坐在简陋的屋内,阮娘顺着记忆中家里的摆放,先给几人沏了一壶茶。
萧鹤锦发现那人一直在看着自己,揭下易容的伤疤,莞尔一笑。
“郝叔,可还记得我?”
男人先是仔细看了看,随即再是震惊,颤着声音:“你!不,这怎么可能?小公子明明很早就夭折,你到底是谁!”
萧鹤锦把手按在男人的肩膀上,让他冷静些坐下,说道:“萧鹤锦没有死,从很早开始,父亲和母亲就选择让我一人独活。”
萧太傅从察觉有人要颠覆萧氏开始,便为幼子留下一条后路。
“这,你真是鹤锦?”
“自然,当今世上有多少人还记得这个名字,又有几人敢以这个名字出现。”
男人一改态度,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对比起女人的叙述往事,反倒让两人在家先待着,他出门买些东西,晚上坐在一起好好叙旧。
小侯爷摸摸额前刘海,对着阮娘说:“这茶凉了,帮我们再沏上一壶吧。”
待芬阮出去,夏宣侜敲了敲桌子,说:“那男的你也发现问题了吧,他具体当年在萧府是做什么的?”
“郝彬,我只记得父亲当年引他入府是因为一篇文章,他出身低贱本不能与世族相交,但父亲怜惜才华,便破例收他。”萧鹤锦揉了揉眉心,补充道,“他好像很笃定我的死讯,但接受得又很快,应该有一大堆的问题想问我,现在却丝毫不急,也没有慌乱。”
“那人的腿你注意到了么,装得太假了,若是为了装可怜让女人可怜他,倒可以理解,或者让我们松懈,一个瘸子又是好丈夫,能做些什么,他在防着我们,又想让我们对他失去戒备。”
“我们家遇难他也不算很重要,估计不会有人假作他的模样,或者他知道些什么。”
夏宣侜轻笑一声:“今晚探探底?”
萧鹤锦笑而不语,点点头应下提议。
刚还老实憨厚的男人褪去伪装,快速走进一处院子的后门,在花楼的那个女人一改轻浮装束,换上劲装短靴,身后另一个人转过身来。
温酒时被发配到天水城,心里一窝火,明明他可以去朔北见情郎,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要监视这个废物,主上命他必须待在天水。
不过也确实见到了熟人,没想到弄月公子竟然还有这层身份,他虽对北卫的世家没有多少了解,但萧氏叛国案还是略有耳闻。
隐忍十年,如今才选择暴露身份,是因为身边有那个人么。
郝斌谄媚地问:“大人,需要小人将他们抓住么?”
温酒时像是听到笑话一般,嘲笑道:“就凭你?那两个就算是本君,也不敢夸下海口说要生擒,郝斌你还挺厉害的。”
“君座,要不妾身去接近小侯爷他们?”
“不必,消息传给了邑京就好,等下一个命令。”温酒时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对着郝斌说,“多余的事情不要做,本君说得你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