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的护卫发现了夏宣侜的到来,伸手本想阻拦,却被里面的人出声斥退。
“不长眼,这位是本殿的贵客,你们都下去,告诉惊痕宴席可以准备开始了。”
两人位置算是并排,夏宣侜坐在太子的右边,婢女陆续端来美味佳肴,还有特地从酌梦馆备下的美酒。
夏宣侜开口;“殿下盛情难却,倒是让我有些不解,当日朝堂针锋相对,还以为殿下对我有什么意见。”
“小侯爷不必多虑,对事不对人,况且父皇如此看重你的能力,可见小侯爷怎么可能会真的做出那种事,淮南一行,辛苦了。”太子说完,端起一杯酒敬了夏宣侜。
话里有话,夏宣侜跟着也喝了一杯,突然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竟也来了,还跟姓傅的在一起。
太子还真是‘不计前嫌’,邑都四大世家的人都来了这琼华宴,不知道东宫真正婚宴的那一天该有多热闹。
萧鹤锦和傅晚钟两人一同来的芳华殿,各自选了银色和淡紫色的面具,傅晚钟本想趁着萧鹤锦换面具的时候看一看这人受过伤的面容究竟是什么样子,但萧鹤锦的速度很快,两副面具在交换的过程中,没有一丝泄露。
萧鹤锦换完面具后,冲着傅晚钟笑了笑,说道:“傅君座这么想看本相的样子,不如过两天亲自来趟府上,本相让你看个够?”
被发现的傅晚钟倒也不尴尬,说道:“只是有些惋惜,明明才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却要被一层冰冷的铁面掩盖风华。”
“如果一个人内在的样子可以被外表轻易表露出来,那外在的形象又何尝不是一种掩饰,少了好看的皮囊,或许我会看得更清。”
傅晚钟预留的雅座在二层发靠左的位置,房间在里,外面有相应的座位,两旁有屏风隔挡,坐在外面可以直接看到台上曼妙的舞姿。
“今夜东宫设宴,来的人丞相应该都挺眼熟,即便是在朝堂上一向清流人家的苏史记也派了长子赴宴,我记得他们家小公子可是跟五皇子走的密切。”
“一场无脸之宴罢了,傅公子了解得倒是比我还要清楚,其实谁来我并不在意,太子妃以及侧妃的选定已经毫无悬念,东宫更添一股无形的势力,其中就有陆氏。”
“虽说这么说可能丞相不太信,但那位嫁进太子府确实不是我们家主的意思,陆氏一脉嫡系扎根武林,其实对于北卫派系之争早已无所谓,支系一脉想借机攀龙附凤,家主才命区区先行调查。”傅晚钟做了一个‘俏皮’的动作。
不过却发现了更有趣的事情,夏小侯爷入邑与揽月楼相识,丞相那偶尔神秘莫测的踪迹,还有时隐时现的君斐神医。
萧鹤锦看了一眼傅晚钟,芳华殿热闹的歌舞吵得他有些头疼。
“那不知陆家主的命令中,可否包含让傅公子监视本相?”
“这怎么能说是监视呢,区区与丞相一见如故,就连喜欢喝的茶茗都是一样的,这分明就是缘分。”
萧鹤锦不语,从傅晚钟那里坑到了五千两,播往淮南做灾款,还差一点,从商会能拨的都差不多调走了,嗯?那个是……
“看到了么,他也来了,东宫三次请帖,那尊神才肯来赴约。”傅晚钟喝一口酒,又说道,“但不排除,小侯爷单纯只是为了来喝美酒的。”
“之前恨不得拉夏宣侜下狱,现在倒是贴得紧,还真是对自己能继承大统有自信,皇后想必也教训过了,傅公子觉得呢?”
傅晚钟突然想到什么事情,笑得开心:“我印象里,这尊神向来不记仇,嘿嘿。”
“因为有仇当场就报了,上一次差点让太子殿前失仪,圣上也冷了太子好一阵,直到儿媳选定,才有所缓和。”
萧鹤锦从来往的宾客中发现了不少熟人,这样规模的宴席,想必睿德帝不仅知情,而且默许,从中必然少不了皇后的推波助澜,看似面具遮脸,实际掩耳盗铃罢了。
他不想今夜跟夏宣侜对上,但他不介意让傅晚钟和夏宣侜对上。
到了淮南先是去商会里取了药材,马车上带的东西颇多,费了些时间,刘慕爻在路上还给师弟去了一封信,让他不要着急,自己随后就到。
眼下灾情若是及时得到抑制,他还需尽快返回邑都,陆氏的出现让他心烦,以弟弟的身份跟傅晚钟打交道已经很费劲,真对上他,自己是得好好计算一番。
计算……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说出这样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