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最后决定由刘慕爻顶着萧鹤锦的脸出城,而萧鹤锦换回丞相的身份,待太子妃一事结束,萧鹤锦才能抽身离开前往关州。
刘慕爻想了想,还是说道:“我看太子这次借夏宣侜的手,了却他在淮南留下的祸患,怕是还会试探小侯爷,你与太子向来不在一条线上,以这个身份能拉拢夏宣侜也是不错的选择。”
只是不知为何,夏宣侜对丞相的敌意有些莫名其妙。
萧鹤锦愣了一下,轻笑:“我自然是想让小侯爷能替我分担一些敌意,不过哥哥,陆氏……”
话未说完,意犹未尽。
“霁清,你究竟对陆氏了解多少,或者麒麟宗。”
“我曾经怀疑过陆氏和麒麟宗的关系,但揽月楼倾尽人力最终得到的却是麒麟宗与南昭关系匪浅,从一开始麒麟宗新一代宗主现世,在武林独占鳌头,这个在武林盘踞百年的门派才浮现在江湖上,若说有一处相似,那便是低调诡秘又如盘龙不可撼动。”
“直到今日我才确定他和陆氏的关系,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的身份,麒麟宗是北卫皇室埋在武林的暗棋,历经多少变故,难怪能这样稳若泰山。”
“兄长,若陆晏舟成为变数,我们的替换计划可以随时终止。”
“兄长会陪你走完这一部分计划,放心。”
萧鹤锦不停歇地去了夏小侯爷在邑都的府邸,下人带着他往后园走,一路上听取鸭声一片。
萧鹤锦忍不住问:“你们侯爷喜欢鸭子?”
“大理寺少卿前几日莫名其妙地给府上送来的鸭子,侯爷也没说什么就都收下了。”
季子望应该知道他的腰牌是谁拿走,特地来谢谢小侯爷。
请帖同时送上府里,十三接了帖子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等到主子回来,便立刻去把人请了回去。
夏宣侜负手而立,两封一黄一黑的帖子随意的仍在桌上,看着穿过荷花池向他走来的萧鹤锦,心想,还是这个有意思。
萧鹤锦一眼就看到桌子上那两封华贵的请帖,猜到是谁送来的,但夏宣侜这副无所谓的样子,也是意料之中。
“怎么现在才过来,是刘卿晗难为你了?”
“丞相问的细我就多留了会儿,把顾忌都说了一遍,你这还没回来多久,那边就开始给你送帖子,要去么?”
夏宣侜指着帖子,说道;“这个为试探,这个为扮猪吃老虎,一个个呐都不是省油的灯,圣上明明已经准了朔北的军饷,他们怎么能确定我会留下来。”
萧鹤锦拿着帖子粗略看了看,说:“吃定你不肯吃亏,在邑都受了算计,怎么着都得扳回一局,嗯淮南那边有些事情需要我再去一趟,这段时间你留在邑都等我。”
“非要你去?是刘氏没人了还是揽月楼没人,事事亲为。”
“我替丞相走一趟罢了,又不费时间,不会耽搁去关州的。”
以弄月的身份离开那天,夏宣侜特地骑马赶去送人出城,同时遇到了在另一辆马车上嘱咐弄月的丞相,并没有多说,弄月走得有些着急。
夏宣侜总觉得,哪里怪怪,他的霁清怎么感觉有些疏离,虽然言行举止都与平常相似,且这次跟随的是在丞相身边的可伊,慕楠守在丞相的身边。
淮南一处山庄,灯火通明。
金纹黑衣华服的男人坐在上座,地上还有一张被火烧尽的信纸,斥退身边候着的影卫,半眯着眼慵懒地说道:“看来本尊对明司君座太过放纵,竟然胆敢来信调侃本尊私事,等此间事了,派你去东祁做探子。”
手中一直摸索着一串碧玉手持,烛光映着男人的脸庞,一双鹰眼狭长,眼神中过多的玩味和算计,直到一封加急的密信送到手中,男人的眼底又多了一丝笑意。
“一直避而不见,行踪不定,疫灾频生,你还是出现了,君斐。”男人依旧照例用火烧了信,待明日一到,便即刻出发去找人。
一个年龄偏大身材丰腴的妇人走近,欠身请安:“主上,小少主已经熟睡了,从南昭到北卫一路颠簸,老宗主很是不放心。”
“我爹不放心有本事他自己亲自来接孩子,年纪一大把还整天操不完的心,你好生照看小少主,出了差错,你知道后果。”
妇人退下,男人沉思片刻,低声道:“温酒时,本尊那个张扬的师弟既然已经掺和进来,你以后就不必再盯着他了,揽月楼向来不涉三宗门,此时站在夏宣侜的身边像是北卫那边与其有关。”
温酒时撇撇嘴,试探性问道:“那属下去北卫暗查揽月楼?明司君座在邑都为您招呼那些人,属下替您查查……”
“不必,你在这里好好待着,本尊要出去几日,待本尊回来,再去北卫也不迟。”男人想了想又说,“小少主除了乳母在喂奶的时候,其余时间你给我寸步不离地守着。”
温酒时欲言又止,最后迫于主上威严,默认。
男人袖中收着一封密令,看着远处漆黑的夜空,心道:睿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