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笑了一声,说:“明夜祭祀过后,淮南水患定能解决。”
萧鹤锦退出了大殿,走到房间楼下的门口,看到夏宣侜站在二楼走廊上看着自己。
回到房间,卸了长巾,说:“明夜祭祀你要小心奏乐,大祭司说祭祀过后,淮南水患一定可消退。”
手下拿着毛笔写字,纸上写道,官贼勾结,恐不止一人。
夏宣侜拿出自己一早上摸排到的信息,上面记录了这里的地形,甚至还有祭祀高台的样子,最后一排写着,队伍已至淮南,教众人数遍布甚广,明日可尽数抓捕,但总教中恐生变故。
当天夜里,夏宣侜溜出去跟安插在外的人见面,却在回来的路上遭到堵截,几十黑衣人拿着兵器将夏宣侜包围在山上,身后便是湍急的江河,手腕轻轻一动,玉虚衡稳稳落在掌心,剑指来人。
“还是被你们发现了,真是没劲,若非这次不能大肆动武,真想给你们一锅全端了。”夏宣侜在周围扫了一圈,选了一个不顺眼的,“就你吧。”
话音刚落,剑影如鬼魅一般袭去,只一招那人便血光冲天。
瞥了一眼后面的地势,夏宣侜叹气,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剑尖指地,运气于掌中,手一挥,地面出现一道裂痕,随着尘土飞扬,石块掉落。
夏宣侜消失在了众目睽睽之下,领头人不信站在断路边往下看。
“奸细应该死了?”
“这么高的山路,底下又是暴涨的河水,就算是武林高手也难凭自身活下去。”
“可那人看起来不像一般人。”
“罢了,回去复命,咱们也是拿钱办事,人只要不出现,是生是死关咱们什么事。”
挂在山壁某一棵树上的小侯爷,待上面人都撤干净后,使着轻功又回到了上面。
“还好当时留了一手,计划顺利。”
回去复命,大祭司担心会节外生枝,想让那伙人再去看看,被县令拦了下来。
“没事,只要那人不出现在祭祀上闹事就行,大祭司还是加强府上的护卫,明天的祭典不能失败。”
巡查的队伍行至淮南后,十三就给小侯爷去了一封密信,这一路上除去命不好没活下来的刺客,被活捉下来的人都收押淮南太守府。
为避人耳目,十三让慕楠跟自己住在一间房间,本是为着各自主子凑在一起的,现在要同睡一张床倒显得有些拘束。
“你今日还好么,最近一路颠簸,等会还要收网。”十三说道。
“没事,我自幼跟公子在一起,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也就是丞相能对我们好些,其他人……跟那些豺狼没什么区别。”慕楠心想,公子果真是料事如神,接着按照萧鹤锦给的台本继续往下说,“一路上也是多谢你的照拂,我武艺不如你,但你放心,今晚的行动肯定不会给你惹麻烦。”
“不过你这身本事是弄月公子教的么?”
“有些是……”公子对不起,为了藏拙我只能拿你做挡箭牌了。
“那确实……还需要多练练。”十三觉得最多比花拳绣腿能稍微好一点点。
不久,有人从外面回报,根据一路上收集到的消息,淮南太守李茂已着人在各地分教蹲守,待夏宣侜随行人马到后,可一举抓获。
唯一来不及布控的便是那一处总教,今夜将邪教势力大部分消灭且不可打草惊蛇。
十三听完禀报后,说道:“传令下去,亥时行动。”
抓捕行动很顺利,几乎没有逃脱,就连底下相互勾结的官员也未能幸免,手握密令,淮南辖内的兵力任意调动,雷厉风行的手段赢得了淮南受灾百姓的民心。
城外,十三骑在马上,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被押入大牢。
“报!启禀侯爷,有嫌犯潜逃往邪教总坛方向,有一小队已经前往追捕,但山路密林恐怕会追失……”声音越来越小,没有底气。
“一队人马随本侯去追逃犯,其余人在此等候,绝不可放任何可疑之人出城。”说完,策马而去。
慕楠也紧跟上,一路快马加鞭进了山林,顺着留下的标记越走越远。
一路追去,十三在最前头发现了人影,骑在马上借着月光,一箭射穿逃犯的肩膀,其余人见状吓得摔倒在地。
清点了人数,下属说:“侯爷,一共十人。”
“不对!应该是十一个人,我看抓捕名单的时候,这逃跑的人应该是十一个,平阳城分教传教士是十一个人。”
“大人饶命!天太黑,我们也不知道有没有少一个人!”那个被射中肩膀的人喊着求饶。
慕楠靠近十三,指了指夜空:“侯爷,你看这天象,我们追的方向和总教是反方向,那个人是故意让这群人往这个方向跑的。”
“回城!”十三暗骂,该死,跑了一个,随即吩咐道,“押解好他们,再跟上来。”
夜晚亥时,萧鹤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夏宣侜一直未归,怕是出了变故,但一直没人来敲门逼问,又拿不准那伙人的底,想来其他地方的抓捕已经结束,这里至今还无动静,看来消息阻断的还算不错。
萧鹤锦小声默念:“邪教顺利除掉,淮南不知还会太平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