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周全一向是霁清的性格,这不算什么,小侯爷可莫要吃味。”刘慕爻轻笑,调侃弟弟的机会着实不多,抬手示意让可伊退下,关好门守在门口。
“丞相才是莫要介怀,毕竟本侯成天宿在揽月楼,万一有些风言风语,还是不要牵连到丞相才好,霁清才色双绝,本侯亦是天下无双,难免招惹非议。”夏侯爷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一边又偷偷瞧萧鹤锦的表情。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本相最近见到霁清神色不佳,他说是猫儿闹春,看起来也不全是。”
“咳,这倒是有趣,不知丞相是否了解霁清的……”眼看夏宣侜脱口而出的话,萧鹤锦出声拦了下来。
“小侯爷!说正事。”
“好好好,不说不说。”小侯爷逗猫成功,不再为难,“淮南一行本侯和霁清一起去,而且是暗访,所以随行中本侯会让贴身侍卫十三扮成我的样子,若是有事,丞相到时应是会跟十三联络,随行的队伍行动缓慢,我们会提前几日到达,在这期间所有的事情大抵都会查清楚。”
“圣上也说此次巡查,明巡为虚,暗查为实,你们前方查清,后方由我照看,即便邑中有变也不会影响到前方进展。”刘慕爻说。
“不过我在想,若暗访是默许,那有心人自然也会想到,或许从我们踏出邑都城的那一刻开始,对方便已经开始做足了准备,得欲盖弥彰,乱他们的步骤。”萧鹤锦从袖中拿出一个狐纹面具,“千灯节,求乞巧,附假面,许真意。”
“三日后么,你的伤……”
“不碍事,这点皮肉伤不算什么。”
“没伤到筋骨,本侯天天亲自为霁清换药,肯定会好得快些。”小侯爷着重读了‘亲自’一词,“但确实有一事较为担心,暗流涌动各地势力复杂,不仅朝堂,就连武林中也牵扯其中,淮南航运发达,除了朝廷划分的官道有港口,还有五位舵主分别掌管着淮南五处较大的码头,这其中必有官商相识,水寇作乱,听说五位舵主倒是颇有助力。”
“江湖中事本相确实知情不多,但所属地方官若依靠武林势力,倒也正常,昔日陆氏不也是朝中为探入武林埋下的暗棋。”刘慕爻虽是神医谷亲传,但谷中避世不惹江湖是非,此次为助萧鹤锦才出谷未归,刘氏的账一般也都会送往邑都或者谷中。
“你想插手航运?”萧鹤锦神情严肃,“还是你在怀疑这本就是他们合作弄了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这可不比粮仓纵火案,若是五皇子发现的端倪坐实了罪证,是要株连九族的,他们怎么有这个胆子。”
“刺杀的消息都有人能在邑中压下去,手伸的远倒也不无可能,四皇子去了淮南,到底是带有目的,但这个目的是什么,你我都不清楚。”刘慕爻右手轻托着下巴,朝萧鹤清眨眼,“底下一旦东窗事发,上头的肯定也有坐不住的,只要一切有迹可循,证据确凿,无论是谁都逃不了,不过最后如同武威侯一般,这个人动与不动,就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
在场每个人都有顾虑,刘慕爻把萧鹤锦为相位的顾虑讲了出来,而夏宣侜的顾虑确实来源于丞相,于公目前定国侯府同丞相一派暂时统一战线,淮南之行落幕完美,乾武军饷才有带走的底气;于私关州沦陷的真相,单独跟萧鹤锦待在一起,凭空出现为复仇而生,他想知道所有的秘密。
萧鹤锦只有一个顾虑,让这个男人无条件的信任他,否则对方能完美构陷萧氏叛国,又怎不会在十几年后的现在,再次捏造新的证据,来针对自己寻找到的蛛丝马迹。
比起去找赟亲王世子合作,更明显的是说服夏小侯爷机会大些,毕竟,当赟亲王如兄如父一般存在的小侯爷,若是相信萧氏是被冤枉,那其他人心存疑虑便会多一些。
“那便走一步看一步,本侯为的就是内斗而来,边关细作频繁潜入北卫,内斗反而愈演愈烈,当初在朔北本侯还当朝内已经被境外势力渗透,现在看来渗透倒不至于,但有人看着是想重蹈当年关州五城的覆辙。”
“小侯爷言重了,朝堂无斗不可能,但本相会多多留意。”刘慕爻深感再说下去,这位怕是要直接点名道姓说那二位斗得热火朝天的皇嗣,“淮南水患,就看你们了,千灯节你们自行安排,相府最近大抵是要被人盯住,行动不便,本相在府中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丞相只要负责善后,其余的交给本侯与霁清。”小侯爷左手长袖一甩,手腕中带着机弩设计的剑镯亮了出来,玉虚衡竟缩小数倍,套在了夏宣侜的手腕上。
看到这样的设计,刘慕爻愣了愣,内心暗道:不会这么巧,偏偏是他的……
拜别相府,二人一起回了揽月楼,一路上夏宣侜提议回去帮萧鹤锦换药,被一口回绝。
“这种伺候人的事情,小侯爷不必劳心。”
“都说了此事皆是本侯保护不当,伺候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