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尼在床上滚啊滚,撞上床边的伏恩停下,顺势弯起身子抱住他,然后一点点顺着他背往上爬,等把下巴放在他肩膀后,直起身,双腿缠紧他的腰,好奇去看他光脑:“你在干什么?”
伏恩啪一下关了光脑,不语,往后一躺,金尼立刻被压得直叫唤,撒开了手脚,伏恩蹭一下起身,面无表情整理衣服:“我出去一趟。”
金尼把挡住视线的头发拨到后面:“去哪儿?”
“你别管。”伏恩穿好鞋拿上雨伞就出门了,金尼还没来得及追问,目瞪口呆,这么迅速吗?
他一头扎床上,为什么都有事啊,就他一个闲得无聊。
太过分了他们!
他要罚他们款!
他发泄般抱着被子踹了一会儿,一骨碌爬起来,踩着鞋子也出去,拉斐尔被绑后愈发草木皆兵的侍者跟上他:“您要去哪里?衣服还是穿多一些吧?还下着雨,您的鞋子……”
金尼听得烦躁:“那个谁,那个雌虫,关哪儿了?”
侍者一懵,谁?
金尼挠着头,就是想不起来名字:“就那个,被哥打了一顿的那个,跟伏恩我们一起找拉斐尔的那个。”
侍者想起来了:“西蒙斯?”
“对,他在哪儿?”
侍者悄悄观察他的神情,劝道:“他被关在监狱,那里很脏的,您要去找别的阁下吗?我给您带路如何?”
金尼眉眼都是压不住的阴郁,踹了脚侍者:“闭嘴带路!”
侍者忙站好弯腰:“我这就带您去。”
他走到金尼前面,迅速在光脑上联系了别的虫。
希望金尼阁下只是单纯去看一眼。
——西蒙斯睁开眼,恍惚往前方看去,见到一抹红色,瞬间,被破天红水淹没的错觉涌上,他往后缩了缩,随即扯动锁链,身上的伤口传来痛感,雄虫皱着眉:“脏死了。”
他回神,发现是一名雄虫站在他面前,红色卷发,容貌昳丽,面露嫌恶:“喂。”他抬起脚似乎想踢他,但脚上下移动,硬是找不到落点,哪里都是血。
脚又放回去,干净的靴子上只有几点灰尘,的确不适合踩在他满是血污的皮肤上。
金尼叉着腰居高临下问他:“你是蜘蛛?”
西蒙斯点头,他不知道这个恶劣的雄虫还要怎么折腾他,而且现在没有能够阻止他的另一名雄虫,他恐怕逃不过了。
明明几天前,他虽然不受重视,却依旧是五军军团长的独子,现在却沦为阶下囚,任虫摆布。
这都怪阿贝。
他咬紧牙,口中锈味弥漫,令他恶心到反胃。
但现在要紧的是这个雄虫。
“变回原形,”雄虫饶有兴趣,“快点。”
西蒙斯茫然抬头,看到他身后亚雌怜悯的眼神,浑身一寒:“您……您要干什么?”
“快点!”金尼拔高了声音,“你还要我催第三次吗?!”
西蒙斯低下头,惴惴不安:“我无法做到,我还带着抑制环和这些。”他晃晃手上和脚上的镣铐,它们都会抑制他的能力,如果被解开了——他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金尼不耐烦看一眼身后的侍者,亚雌上前为西蒙斯解开,起身时,最后又惋惜看他一眼。
西蒙斯被他们搞得一头雾水,活动活动肩膀,取下镣铐后,伤口迅速恢复,身体也变得轻快,金尼抬抬下巴,西蒙斯扬起笑脸:“这里太小了,我们出去如何?”
金尼脸一沉,西蒙斯就闭了嘴,后退一步:“您可能需要出去,我的原形很大。”
金尼丈量般往后退了两步,站定,西蒙斯一看距离,是刚刚好能塞下他的大小,也不说什么了。
他解开扣子,活动了下肩膀,骨头咯吱作响,背后衣服突然被撕裂,巨大的步足冲破皮肤伸出,黑亮的毛发如尖刺一般排列在腿节和胫节上,爪的尖端轻轻向内收拢,像是肋骨般将他护在中心,背部的皮肤颜色变深,越来越坚硬,外骨骼扣在皮肤上,边缘皮肤被收紧般绷紧。
他停在这一步,兽化对天生精神不稳定的雌虫来说十分危险,离原形越近,理智也就越稀少,他现在还能思考,再继续可能会立刻攻击门口的亚雌。
他的本能不会让他攻击雄虫,但如果那个雄虫主动来招惹,他的反抗很容易造成他的死亡,那就危险了,他还不想被判死刑或者关进拉舒星。
金尼却双眼发亮,抬手来摸他的步足:“好帅啊。”
西蒙斯心里有些得意,当然,他这坚硬的黑甲和优美有力的步足可不是每个蜘蛛能有的,那些多毛的和无毛的也达不到他这个正好的程度。
所以,真不知道那家伙为什么说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