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个女生进了屋，橘淮捏着火腿肠准备离开，结果又被喊住了。

“你不杀那些怪物了吗？四楼还有怪物啊，还有这么多丧尸，你怎么就直接走了？怎么好意思做事做到一半就走了？”

这道男声比刚刚的女声大多了，显然也看到了橘淮的行动，误会她是某种圣母心。

橘淮又抬头，在四楼的窗户那看到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此时正大义凛然的斥责橘淮。

“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就喜欢做事做一半呢？我们楼上这些还活着的就不是人吗？做人不要太自私，你有能力你就要承担责任，来救一下我们这些无辜老百姓。”

“是啊是啊，你杀丧尸这么轻松，肯定比我们自己容易多了。”

“怎么不早点来啊，救援队伍都走了，就因为你来的慢我们才没赶上，也不知道第二波救援什么时候来，你要对我们负责知道不？”

不知道什么时候，很多人出现了在阳台上，一个个顺着最开始那个男人的话越说越过分。

明明之前除了丧尸不时传来的嘶吼，还是一片寂静的五栋一时间竟然称得上是热闹。

好像一瞬间他们的安危都有人托底了，外面来自丧尸的威胁都消失了。

也有的人沉默不吭声，只是静静地看着楼下那个并算不上强壮还有些纤细的女生，等着她的回应，他们保持沉默，但有时沉默也是一种表态。

朱淼淼听到动静下意识感觉不好，这样会道德绑架别人的人，绝对不会是良好的合作对象。

柯阳杨走出来，也听到了那些越说越过分的话，原本的想法悄悄破裂，世界观也在悄然发生改变。

许权倒是无动于衷，只是面上挂着冷笑。

橘淮没有说话，只是抬眼记下了几个说话的方位，转身拉着陈序就走了。

原本还有些冷漠的陈序在尽量克制内心的杀意，见到这群贪得无厌蠢货，他就想起了那些害死橘淮的人。

“她是基地的负责人，保护基地不是她应该做的吗？”

“她身手这么好，异能又这么高没什么丧尸会感染她，她去出任务是最优选，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伤亡。”

“她自己愿意出去做任务，我们只是尊重她的选择……”

记忆里丑恶的嘴脸扭曲，像一道道黑色的漩涡要将他吞噬，让他回想起失去橘淮后满身空洞的痛苦。像是寒风刮进了骨头最深处，全身都冷的发颤，偏偏面前还有一些人说着一些高高在上的话。

后来……他们全死了，给橘淮陪葬？不，他们不配，只勉强去做变异植物的化肥。

手上传来温暖的触感，像是带他回到了人间，离开了痛苦回忆织就的让人难以逃脱的大网。

橘淮做出了跟上一世截然不同的选择，不会再被这些人道德绑架。

“陈序，我明天不想来五栋了……”纠结半天，橘淮还是有些不舒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三楼没什么动静了，那三个女生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我们去前面的三栋吧。真是烦死了一群自以为是的人，凭什么道德绑架别人。”

“看着都比我壮，我能杀丧尸他们自己不能杀吗？”橘淮很不舒服，凭什么道德绑架她？她自己杀丧尸都害怕，但还是克服了这种恐惧下手了。

一个个看着年龄都比她大的，迎难而上的道理还要她教吗？刚刚说话的声音都中气十足的，看着身体也不像差的样子。

反而她自己之前在学校参加某个演讲活动，稿子念到一半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声音打颤，平时说话都做不到这么中气十足。

“陈序，你不会觉得我不够善良吧……”

陈序从喉咙里憋出一股自心底发出的笑声，这一刻他觉得畅快无比。

看着有些懵的橘淮，他拢住她，发自内心道：“我并不觉得你不善良，这群就是蠢货。”

他说的刻薄无比，“把希望放在一个陌不相识的人身上也不愿意迈出第一步自救，这群人在末日除非遇到好人，根本活不长。”

“而且用脑子想想，丧尸还没清理完，他们这么大声，是生怕丧尸听不到吗？”

蹭了蹭橘淮的头，陈序语气一转，用一种可怜巴巴的语气问道，“你不会觉得我刚刚说的话很过分吧。”

噗呲——

橘淮咧嘴漏出一个大大的笑，“那咱俩就是我狠心你犀利组合啦。”

“咱俩天生一对！”陈序附和。

微风吹过，带来几分花香，两人的背影无比契合。

只是五栋有的人懵了，他也许想过后果，但是自信能被解决，也许是单纯没有脑子没想过后果。

隔音差，声音传不到小区外，小区里面没有丧尸，但是——五栋里面还有丧尸啊。